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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玉,身在濁中,也無辦法。慨嘆“太(或作好)高人愈妒,過潔世間(或作同)嫌”,而混跡於濁世之間,怎麼能真潔而不濁呢?

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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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的自愧

作者有深痛——寶玉懷內疚:“家亡人散各奔騰”,家亡自難說是寶玉之罪,但人散卻該由他承擔一面責任。這話怎講?明白清楚:人散的開端就是由寶玉而變生事故,一步一步導致這個使作者終生抱恨、滿懷愧悔的全書大旨主題——為千紅一哭,隨萬豔同悲。

人散的第一名就是寶玉的丫鬟茜雪。茜雪毫無過錯失職之處,卻因寶玉自己在寶釵屋吃酒醉了,因奶母李嬤嬤之故,即向茜雪大發公子哥兒的脾氣,摔了茶(盅)。此一事故,在第八回,是全書第一次寫寶玉對待丫頭使女的驕縱之氣——“少爺”再好,也能他作威作福,喜怒無常。茜雪之後,又有小紅之被排擠離開怡紅院,蕙香(四兒)之逢怒而遭斥。她們的本身本職,也是毫無過失可尋,一派冤枉。

而從脂批逗露,這小紅、茜雪、蕙香(又作佳蕙),卻是日後賈府敗落、寶玉遭難時的念舊相助之人。這一點已足以讓人深思而感嘆不已了。再接下去,是惹了金釧的一段大禍,葬送了人家的青春性命。異日出城私祭,其深藏的內愧、隱痛,尚待言哉。

在“撕扇子”之前,又有欲逐晴雯的大風波。雖然此事晴雯也有其過分的不當之處,到底動不動就以攆逐為本領手段,開啟“人散”的大端,豈可為寶玉尋詞而諉過乎。是以我謂寶玉應對“人散”承擔一定的罪責。

至於不能救助柳五兒,無力挽還芳官的被尼庵拐騙,尚不忍派他的不是。但他又很早許諾了眾丫鬟,將來都要遣散自便——因此襲人臨行方有“好歹留著麝月”之言,則可見諸鬟之去留,寶玉還是有“權”的,那麼他一生的喜聚而怕散的傷離,卻又自導於離散的前驅,是又何耶?

或許,這也就是脂批指出的:寶玉有“情極之毒”吧?“盛席華筵終散場”,“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聾子放炮仗——散了”……這些讖語伏詞,為了什麼?是“情痴”之“抱恨長”?還是“冤債償清好散場”,看破了“紅塵”而徹悟了人生之如“夢”?

“愧則有餘,悔又無益”——此豈作者著書謝罪於閨友閨情乎?眾多女兒含冤負屈而亡而罪,而苦而難,為寶玉也,亦緣寶玉也。寶玉豈得辭過?豈能自安?是以“通靈”玉上所鐫“貳療冤疾”,說明寶玉又曾有冤疾幾乎致命的一段重大情節,而八十回後已佚缺。

詩曰:

悲歡離合是書魂,傷別傷春心自捫。

人散開端思茜雪,三春去後各尋門。

寶玉的“思想”是自由、平等、博愛嗎

紅學如其他諸學,各有發展流變的歷程。“新紅學”被批判了,以“資本主義萌芽”論為經濟基礎而解說《紅樓夢》所反映的“上層建築”,如思想意識等等的說法興起,取代了“新紅學”。此說至今時有重提、複述的例子。如自1954年“批俞”計起,正好已滿五十年。

由此一理論而提出的“賈寶玉論”中便出現了“自由、平等、博愛”的觀念,認為這正是“怡紅公子”的思想三大重要表現,恰好與西方資本主義經濟產生初級階段的口號要求相似,因而這必然就是中國的“資本主義萌芽”的社會經濟的反映,於是在中國經濟史上尋到了若干可以證明《紅樓夢》與時代正相符合的證據。

記得那時期傳達的毛澤東主席關於《紅樓夢》研究的重要談話裡,就說“雖已有了資本主義萌芽,但還是封建社會”。並於此後又曾指示:迄於彼時,還沒有真正的符合馬克思主義的《紅樓夢》研究著作。

最近一段時間,認識了幾位在校的高材生,有男有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