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象人了,可能也知道膽怯,但它們仍然更象是野獸,往往不顧一切地衝上來。在野戰時一旦受神龍炮重創,蛇人肯定會拼命進攻,想要來毀掉神龍炮,哪裡會逃散的。如果文侯真有必勝之策,那時他也不會跟我說這是“孤注一擲”了吧。只是我也不想跟他說這些喪氣的話,只是笑了笑,道:“放心吧,文侯大人定會有萬全之策的。”
張龍友看著我,似乎驚詫於我的鎮定,半晌才道:“楚兄,第一次在高鷲城裡碰到你時,我就覺得你與旁人大不相同,看來的確如此。”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變了好多啊,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了。”
我忍不住笑道:“張兄,你也越來越會拍馬屁了。”
這句打趣話讓張龍友也笑了起來,他搖搖頭道:“汗顏,你不要忘了我現在可是土府的主事員外郎。做官的人,要不會拍馬屁,那當什麼官。”
最早時碰到張龍友,他還是個不稚氣未脫的少年,這兩年過去了,他的樣子沒什麼大變化,但性格卻大大地改變了。我拍拍他的肩頭道:“我們是一塊兒從高鷲城逃出來的好兄弟,要是我再說什麼感謝的話,實在有些生份,但我還是想說謝謝你了。”
張龍友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也站起來,道:“楚兄,你可要保重,凱旋歸來,我請你喝酒。”
我笑道:“哈,你現在俸祿不錯啊,以前可從來不肯請客的。”
張龍友臉微微一紅,也笑道:“楚兄,你別罵我了。為了這神龍炮,快一年我都沒出來幾次,以後一定補上。”
張龍友因為受到文侯重用,我很少能見到他,以前在樹忠國碑一塊喝酒時我們說過永遠是兄弟,可我總覺得和薛文亦更合得來,即使是一直在前錢作戰的吳萬齡,好象也比張龍友更合群一些。其實,在張龍友心底,也一定把我們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看得很重吧,不然今天他也不會來了。
有些人什麼話都要說出來,有些人卻把話都埋在心底,張龍友一定屬於後者。
我握住他的手,道:“會的,我一定會回來喝你的酒。哈哈。”
雖然在笑,但我聽得出自己的笑聲也有幾分哽咽。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當中夾雜著曹聞道的喝斥聲。我吃了一驚,前鋒營一向號稱精銳,雖然吳萬齡不在,但我按《勝兵策》領兵,軍紀也一向嚴整,從來沒有這種操練時喧譁的事。我放開張龍友的手,走出門去,喝道:“出什麼事了?”
曹聞道走了過來,臉漲得通紅,到我跟前行了個軍禮道:“楚將軍,有個新兵竟然持刀殺傷同伴!”
以前武侯治軍,還曾經在暗地裡鼓勵士兵互相決鬥,認為這樣可以增加軍隊的勇悍之氣,此風在帝國軍中仍然存在,但我領兵以來,就明令士兵不得互相決鬥,違者軍法處置。聽得有人居然敢冒大韙殺傷同伴,我心頭也升騰起一股怒意,道:“是什麼人?”
曹聞道揚了揚手,有個人被反剪著手擁了過來,邊上一個士兵捂住肩頭,肩上還有血流下,想必便是那受傷計程車兵了。我看了看那行兇者,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行兇計程車兵抬起頭,道:“統制,屬下第七營簡仲嵐。”
這人的名字居然如此清雅,我倒吃了一驚,仔細看了看,這簡仲嵐年紀很小,不過十五六歲,大概是我在雄關城時補充兵員中的一個,相貌也十年俊朗,沒想到下手如此之狠。我看了看那受傷計程車兵,道:“馬上去醫營包紮療傷。”
那士兵答應一聲,由另兩個士兵扶著走了。我讓反剪著簡仲嵐雙手計程車兵放開他,道:“簡仲嵐,你為何對同伴動手?”
簡仲嵐仰起頭道:“統制,屬下有一破敵之策,剛才和鍾濤說了說,哪知他笑話我是胡思亂想,還辱及我的生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