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包紮。
熟稔而快速。
整個過程連一聲痛呼都沒有,早已經習慣千百遍,受傷與呼吸同等自然。
只不過手臂縱橫交錯的傷疤上,又新添了一道而已。
察覺到祈行夜看過來的視線,宴頹流掀了掀眼睫,冰冷回望。
滿室血腥浮動,肅殺可怖。
聶文則努力將自己龐大的塊頭縮小在沙發邊緣,試圖讓自己從客廳可怕的氛圍中隱身,大有要縮排地板縫隙的架勢。
看起來可憐又委屈。
“不用去醫院?”
祈行夜挑眉:“要是感染了,我自問醫術還沒到和閻王爺搶人的地步。”
餘荼眼神詢問宴頹流,得到一個笑容。
“不用麻煩。”
宴頹流淡淡道:“小傷口而已。”
餘荼點點頭,回望祈行夜,一副“看,小頹說不用那就是不用”的表情。
祈行夜:“……真是難為你們了,管這玩意兒叫小傷口。”
扔到旁邊的黑色制服早已經被鮮血沁染透,分不清究竟是制服本身的黑色,還是凝固氧化後的血跡。
放在尋常人身上早已經大呼小叫的嚴重傷勢,在宴頹流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家常便飯。
“我們的身份,不適合經常進醫院,會被敵人發現。”
餘荼單手支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落在自己膝上的白色皮草,不在意道:“3隊的戰場沒有休止符,除了3隊本身之外,皆是敵人。”
“甚至有一天,祈偵探你也有可能變成3隊的敵人,是需要被消除的目標。”
餘荼輕笑:“所以,要不要考慮離開商南明,加入3隊?”
“不。”
祈行夜拒絕得乾脆利落:“你們3隊窮得連酒店都住不起,名下連根毛都沒有,比我還窮。我拒絕。”
他問:“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餘荼:“嗯?”
祈行夜真誠道:“所有告訴你工作要有情懷,就是不和你談工資的,都是耍流氓。以我多年為客人解決委託的經驗看,遠離販賣情懷的老闆,遠離夫妻店——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餘荼:“……?”
她沉默了一瞬,幽幽問:“我覺得,你在罵我。是錯覺嗎?”
祈行夜斬釘截鐵:“不是!”
餘荼:“嘖。”
宴頹流聽到這邊的聲音,已經利落處理好自己的傷勢,將帶血的棉團紗布和制服收攏到一處,扔給聶文。
“拿去燒了。”
聶文乖乖起身:“哦。”
他一米九的塊頭,縮肩低頭的抱著垃圾往外走的模樣,像極了被霸凌的小可憐。
——一拳打十個。但是被霸凌。
聶·很強·但全隊最弱·一個都惹不起·文:乖巧ovo
看著走過來的宴頹流,祈行夜不僅不懼,反而嘆息搖頭:“太窮了,太窮了。”
餘荼默默想了一下3隊的工資:“只是住偵探社更方便罷了,畢竟在外還需要重做假身份。一個完美完整的假身份可不好做,能省則省吧。”
“不過……也沒有那麼窮吧。”
除了被商南明卡走的預算。
一想起這件事,餘荼立刻黑了臉:“窮是嗎?那就要問你家商長官都做了什麼。”
明晃晃昭示著兩個大字:還錢!
祈行夜立刻笑眯眯:“談錢不就生分了嗎?住!想住多久住多久,3隊和1隊都是一家人。”
要錢是別想了——他的錢袋子,只進不出。
餘荼哼了一聲。早猜到這個結果。
祈行夜任還沒反應過來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