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繼續躺在他膝上,他則仰身向後,懶散悠閒的靠在沙發中,眺望紅磚牆頭灑過來的夕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餘荼鬥著嘴,倒也不在意拼個輸贏出來。
一派閒適。
明荔枝愣愣回不過神來:“老闆,這到底是……?”
祈行夜低頭,笑眯眯向他擺了擺手:“其實你已經死了,忘了嗎?這裡是死後的世界,開心嗎?”
明荔枝眼睛頓時直了。
祈行夜還以為他想發表下死後感,結果就看他眼睛一翻。
又昏過去了。
祈行夜:“!!!”
哦豁。
等明荔枝再醒來的時候,周圍瀰漫著溫暖的飯香,耳邊是咕嘟咕嘟燉煮的聲音,電視的新聞聲淪為背景音,還有人吵吵鬧鬧。
女聲氣到吐血的大吼,滿屋追著打,祈行夜輕盈從沙發櫃子上躍過,笑眯眯回頭氣人說打不到。
不遠處的低低交談聲,時不時伴隨著女聲低沉磁性的笑聲,帶起一片癢意的震顫,勾動心絃。
香氣暖意浮動,溫暖室內燈光昏黃,冷風被阻隔窗外。
明荔枝有些發愣的爬起來,毛毯從膝上滾落。
他下意識抬手捂住發疼的額頭,慢慢看清了周圍情形。
昏迷前他在客廳落地窗外的廊下,現在卻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睡了多久,身上還蓋著毛毯,整個人睡得暖呼呼的,四肢百骸放鬆。
他知道自己應該戒備些,情況不明。但實在是睡得手腳俱軟,軟綿綿提不起力氣。
呼吸頻率變化的瞬間,室內幾人已經立即察覺並不動聲色瞥來一眼,隨即轉回目光,神色如常的繼續自己的動作與談笑。
只有聶文走了過來,關切遞上一杯溫水。
溫度剛剛好適口。
沖淡了明荔枝的不適。
“謝謝。”
半晌,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驚悚抬頭:“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
“老闆,老闆快來我們家進賊了啊啊啊!”
明荔枝驚慌失措,眾人忍俊不禁。
祈行夜吃完最後一粒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看餘荼:“你自己嚇壞的,你自己哄。”
3隊的高保密許可權,使得連獲知他們的存在都需要層層稽核,管控嚴密,更對不經允許獲知的人處罰嚴厲。
——不過現在可是3隊非法出現他們面前的情況。
明荔枝的許可權,當然要餘荼自己想辦法。
祈行夜悠悠閒閒起身:“餘隊,加油。”
餘荼偏了偏頭,越過祈行夜看向他身後的明荔枝。
小傻子在獰笑的白翎羽和手足無措試圖安慰的聶文中間,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看著可憐極了。
在看清明荔枝那張臉時,餘荼愣了下。
半晌,她才問:“你家的小傻子……姓明?”
祈行夜絲毫不覺哪裡不對:“叫荔枝,不用那麼客氣。”
他嫌棄:“餘隊,你還是變成了你最討厭的樣子,和商南明一樣界限分明的喊別人全名。”
餘荼若有所思。
祈行夜已經轉身走向明荔枝,嫌棄又心疼的將自家傻子從白翎羽手中搶救回來。
白翎羽抬手要搶,卻被祈行夜一眼瞪住:“幹什麼?欺負別人家小孩就不擔心家長找過來嗎?”
說話間,祈行夜已經擼起了袖子,大有白翎羽要是繼續欺負明荔枝,他就要和她打一架的架勢。
白翎羽氣笑了:“和女孩打架?祈行夜你羞不羞?”
祈行夜默默掃了眼被扔在客廳地板上大開著的武器匣,上面的槍械刀鋒還染著乾涸的血跡。
“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