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激動。眼前那黎明脆弱的光線下的耳環,像散發著魔力光芒的魔器,無端令他心慌心疼。
賽晶略有疑惑,“二少主連夜快馬加鞭,難道不是為了少夫人麼?”
少夫人……
三個字像一把利劍,眾他的四肢划向心口,他全身一僵,腦子裡電光閃過後,緩緩地沉靜下來。
“我特來帶你去見她,請上馬車。”賽晶冷寒著臉,手指握住耳環,背手,另隻手作請的手勢。兩旁人讓出路子,後方,一座大馬車在等候。
沒得選擇,她在他們手上。他最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讓她有一絲的危險。
賽晶衝侍衛一甩頭,有幾名侍衛上前來,將羽朗七手八腳地用鐵鏈鎖了起來。看著羽朗束手就擒,賽晶半喜半哀,他為了那個女人居然數夜顛簸,又甘願被俘,這是何等的情義?
侍衛撩開了馬車的簾子,賽晶示意羽朗上車,羽朗呆木著神情,平穩地走向馬車,賽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跟在他的身後,雙雙上了馬車。
馬車很大,六個人的空間,馬車上鋪有豹皮,羽朗不緊不慢地轉身坐上去,盤腿禪坐,閉目斂神。
賽晶坐在他身側,眼神未能從他臉上挪開。這是她第一次離他這麼近,看他看得這般仔細。他的眉目如畫,難畫難描,比之上次的清冷,今日多了份溫潤,不知是因了他默然的情義,還是他看起來削弱的神態?縱使不比上次的凌厲,可一身被鐵鏈捆綁的他,依然不卑不亢,清貴自身,毫無狼狽之態。
肆意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他亦似乎毫無察覺,即使他幾乎閉著眼睛,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空靈的心和拒人千里的疏冷。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
她不配他!
配不上他一要頭髮絲兒!
那日大堂上,他對她毫不留情,亦無一絲憐惜,他是個無情人,世外人,將她的驕傲和自尊如蔽一般踩踏在腳下,沒有一點情面,他將她的心傷透,也深深抓走了她的女兒心。
她是不服,是不甘,她痛她恨……可是,她更愛。
悲哀啊,她居然肆無忌憚地愛上了他。
十八年來,她傲睨萬物,對任何男子不放在眼底,她用她的鼻孔看那些粗魯的漢子,她鄙夷那些粗俗的英雄,她曾以為,這世上再沒有她瞧得上的男子,沒有一個男子有著優雅的姿態,絕世的容貌,和脫俗的氣韻。
然,當那日得見他,她徹底淪陷,初時是驚歎他的絕代風華,再來更是敬慕他的出手不凡,她為世上居然還有這等驚才豔絕的男子而興奮,也從此在心裡紮下了非卿不嫁的根。
她賽晶的丈夫,一定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翩翩佳公子。腦海中再想起冰雁那市儈的粗俗的帶著痞氣的臉,她幾乎要嘔,痛恨,她那種人,站在羽朗身邊都像是塵埃,汙了公子風華,羽朗怎麼可能喜歡她呢?這一定不是真的!
她會讓他知道,那個女人有多低微,有多俗氣,有多不值,他喜歡她,是個錯誤。
閉目而坐的羽朗,全然不受她腹誹的感染,被她火辣的目光盯著,也毫無知覺一般,禪定地像是雕塑。
賽晶眯了眯眼,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他肩膀。他四肢被鎖,並不是不可擋,他卻絲毫未動,連眼皮也未抬一下。
賽晶又是半憂半喜,他這樣堅定這樣不屑甚至認命,單單就是為了她?他就這麼在乎?也罷,呵,她會好好利用他的在乎,他錯誤的在乎,他會付出代價。
“為何不睜眼,也不說話?”賽晶心裡冷哼了一聲,帶了點挑釁地瞅著他。
羽朗依然無動於衷。
“你不想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嗎?”賽晶耐著性子,只好拿她來挑他的興。
果然,羽朗眼皮動了動,似乎遲疑了一下,他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