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同時,輕挪一下身,突然發覺不對勁,眼睛猛然睜大,眸子射出冷戾的光,“你給我用了什麼?!”
賽晶冷笑,“你不是不理人的麼?”
羽朗遲緩地收回目光,臉色暗沉下來,心底湧起陰意。
“我這是不得而為之。你武功出神入化,我知道僅是這個鐵鏈鎖不住你,既然拿了你,總要有拿得住你的辦法。”賽晶嘆了口氣,再看向他眼神已緩和,“你放心,這是浮日散,只會讓你無力,並不傷你身體。”
羽朗陰沉著臉低下頭,又是毫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對她不理不睬。
賽晶滿胸的委屈,想繼續開口跟他說話,見他這拒人的態度,又不得不恨恨地收斂。她無法想像,這樣清心寡慾的臉龐,冷漠無情的表情的人,真的會那樣喜歡一個低俗的女子麼?甚至,那個女子還同他的兄弟沾染?他如此清傲尊貴,居然願意為她……
越想心裡越堵,各種不服氣不甘心不理解不認輸。
馬車,在路上平穩地奔跑。
穿過暗淡的天色,漸漸迎來朝霞萬丈。
僵硬的空氣令賽晶悶堵得難受,雖然能這麼近地看著他,清楚地看著他絕佳的容顏,甚至能嗅到他身上若有若無散發出來的自然清香,但是他冷如霜的態度表情,像一刀利刃一樣一點點刺入她的心窩,幾乎斷了她的呼吸。
“你……真的很喜歡她嗎?”忍無可忍,她哀怨地緊盯住他。他是瞎子嗎?現在坐在他對面的自己,清麗純潔,身份高貴,又不輸男兒的英豪,難道她不該是他最佳的伴侶嗎?
羽朗輕輕睜開了眼,也只是視線朦朧地低望著虛空處,彷彿沉在回憶裡,或沉浸於一種思念裡,因為這時候他的神情變得溫和,甚至歡欣,卻又帶著無窮無盡的迷茫。
因為這個問題,他也在問自己。他很喜歡她嗎?喜歡到什麼程度?喜歡的她,是誰?她似乎近在身邊,又遠在天邊,在他心尖上,又觸控不到,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會這樣莫名其妙地愛,他無奈地像個木偶,她就這樣隔著朦朧的紗,牽著他的心,讓他甘願為她奔波流淚,食不知味。
如此牽腸掛肚,肝腸寸斷,他確定他愛她,愛那個若隱若現的人,他只知道,她已是他心靈的支撐,如果她倒下,他無法獨活;只要她安好,他願意付出一切,何止生命。
惡女嫁三夫 159。見到你,真好
冰雁被賽晶從屋子裡揪出來,滿臉的不屑和挑釁。
這兩天,她們倆鬥智鬥勇鬧鬨得夠嗆,她可堅持已見,已經免費奉獻了一分好處,再想平白從她嘴裡掏出象牙來可沒那麼容易,她可是把平生最高境界的整人技術給拿出來了,直氣得小賽晶紅臉瞪眼卻拿她沒有辦法。
開玩笑,她一個小娘們還罵不過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她還不信了。織布機抬過來也沒用,老孃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這要翻舊帳得翻個十天半月,一天不殺我就一天跟你耗。
只是今兒,瞅著賽晶掛寒氣的臉龐上隱隱有股子得意。
直到被揪到了一處地牢前,冰雁才恍然大悟地挑起眉,“怎麼?認輸了?直接要給我上刑了?”
“我沒有跟你爭鬥的必要,你也沒這個資格。進去吧,看了便知。”賽晶投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示意人開啟了牢門,一手將她推了進去。
神經病,搞什麼花樣?冰雁滿腹的疑惑和惶恐,小心翼翼地下臺階,這裡陰森森的,只有上頭一處小視窗,射進來一縷渾濁的光柱。下得臺階,繞過拐角,視線裡出現了一個人。
冰雁眨了眨眼,當看清那個人的模樣,她只覺得當頭被雷劈了一道,腦子裡嗡嗡作響,半天反應不過來今夕是何夕。
“羽、羽朗?”她還是不能相信,不確定地輕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