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嘴說:“這麼不巧,人家好期待的說……”
“對不起,下次吧。”沈冬生抱歉地扯扯嘴角,想笑,但沒笑成;想給她一個彌補的承諾,終究還是吞了回去。
唐荷莉還是原來的唐荷莉,不對勁的是他不,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低調、不管對什麼都無謂——究竟為什麼他會和唐荷莉在一起?
啊!想不起來了。他就這樣無所謂的過過來,沒有必要或非必要的想望,甚至對生活沒有太大的熱情——
他暗暗苦笑一下。什麼時候他竟變得幾分文藝腔了?
“看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我看我也來一些吧。”他指指唐荷莉吃著的那團黏糊糊的奶焗海鮮,討好地表示。
果然,唐荷莉笑了起來,甜蜜的分給他一大半。
沈冬生微微對她笑了一笑。
認識唐荷莉以後,因為她有甜美的笑、愛笑,所以他陪著笑的機會也多了起來;所以,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好幾條,常常覺得嘴巴和臉頰酸。
啊,他多懷念那個不笑的人兒……那段回憶輕輕的日子……
第三章
四月了,天氣慢慢在暖起來。東邊升起的太陽照得有此而眼,灰撲的街道在陽光的白花中逐地染了幾多顏色。
沈冬生伸手遮了遮眉眼。陽光刺得他眼睛幾乎睜不開。車窗外的風景白花花的溶成一片,快速的倒退;北上的自強號車廂裡,幾乎空了一半。他把長腿伸直,擱在對面的座椅上。坐在對面另一側的蔡清和看他一眼,說:
“不舒服?要不要我跟你換位子?”
沈冬生比個手勢,表示不必了。
直到現在,要回到他們擁擠的城市的歸途上,他還是不太能相信,他居然真的跟著蔡清和回到他的老家,還住了三天!
自從明白瞭解所謂的社交辭令語言這回事,他就不把別人的承諾當回事。人與人之間,泰半的寒暄,多隻是敷衍;好像西方人愛聊的天氣與馬屁,只是一種社交,沒有必要看得太嚴重。
而他原也以為蔡清和只是說說了事,沒料到他真的當真;而為了不使他對唐荷莉說的那些話變成謊言,想了想,他到底還是點頭了。
“你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蔡清和又瞄他一眼。
“沒事。”架子上、座位上大包小包的,全是蔡清和老媽硬塞了要他們帶走的。不消說,不是補的就是吃的。
“沒事才怪。”蔡清和怪聲怪氣,但也無意追根究柢,說:“這下你也看到了,該知道我的壓力有多大了吧?”指他爸媽逼他相親的事。
那倒是。沈冬生同情地投他一眼。
蔡清和的老爸老媽未免也實在太誇張且太緊張了。三天的行程排得滿滿不說,且全家出動。不修邊幅的蔡清和硬是給逼得理了一個土斃的西裝頭,外加三件式套裝。
“我看那女孩不錯,你父母好像也挺中意的,你倒可以考慮。”對方個子小小的,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臉龐兩個小酒窩,不語先笑。而且又在小學教書,和蔡清和相對又相稱。
蔡清和翻翻眼,擺了擺手,一副“饒了我,休說”的表情。
“那麼秀氣的女孩,我這種老粗的個性,不成的。”搖頭又搖頭,“好像捧個昂貴精緻易碎的水晶,時時怕給摔碎了,一顆心吊得七上八下,緊張個半死,只是活受罪。”
“你都還沒嘗試,就先下結論,怎麼知道不適合?”沈冬生不以認然。
蔡清和相親的女孩說秀氣是秀氣,但還不至於如他說的那般誇張。事實上,那種易碎的水晶制女孩,這種時代已經不多見了,甚至幾乎絕種。現在的女孩,絕大部份都挺強悍的,她們只是擅於偽裝。
像唐荷莉那樣。
啊……怎麼……下意識裡,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