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那樣看待唐荷莉的嗎?

他對唐荷莉究是怎麼想的?他跟她在一起,究竟在求什麼?越想他越糊塗了。

“不行啦!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蔡清和直揮手,根本是避之唯恐不及。

沈冬生聳個肩。“好吧,你說不行就是不行。”反正他又不是他老爹老媽,沒理由跟著窮著急。

“不過,”但是,他還是覺得“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難怪你爸媽著急。再說,他們也不是急瘋了,替你亂挑物件。你真的那麼不想結婚?”

“也不是。就是……唉,怎麼說!總之,還不是時候就是了。”

什麼叫“還不是時候”?沈冬生狐疑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心裡還念著以前那個吧?”

“當然不是。”蔡清和很乾脆的搖頭,“我只是提不起勁。反正,這種事順其自然嘛,時候到了,就到了。我老頭老媽不懂這道理,一勁兒焦急,搞得我也神經緊張。真是!”他從袋子裡摸出一粒橘子,自顧自吃起來。“算了,別再說這個。你呢?”

“我?”沈冬生錯愕一下。

“對啊。你為什麼走一行?”氣質不像。

“為什麼?”沈冬生喃喃反覆,還以為問的是他的感情事。

為什麼——其實不用太仔細想。教書這工作,好混錢多又有大把的假期。但總不能真的這樣回答吧?

“你呢?”他反問。

“我?”蔡清和把剩下幾辦橘子塞進嘴巴,拍拍雙手,說:“反正也找不到更合適的工作,就這麼耽擱下來。”

原來他們都差不多,都不是什麼有大理想、熱血熱情的盡職盡責教師,只是餬口的工作。

沈冬生微笑起來。這樣也罷,瞭解自己的真實內裡,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神聖性的自我陶醉。

“我跟你差不多。就是這麼湊合。”就是這樣,就只是生活,他才沒有發笑的熱情吧?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師者,有救無類——

他們都把這個職業、這個工作推得太崇高深遠了,高得他站在上頭都有些寒顫忐忑。

其實他只是很平凡的一個人,一個男人。就像他那些同事,其實也只是很平凡的一些人,的一些男男女女。

徐、夏、生——她那雙空洞、不笑的眼,原來,其實是這樣看他的吧?

透徹的,直接的,看進他的血肉,看進他的筋骨。

他原來就只是那樣一個平凡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看電視讀讀書作作畫。煩惱的話,都是形而上的,比如地球幾時爆炸,人類幾時會絕種毀滅;形而下的,比如吃穿喝用什麼的,因為收入穩定,倒沒什麼可慮。

他就是那樣一個平凡至極的人,從來也沒有去想、去希望地球為他旋轉。

“你也挺老實的嘛。”蔡清和意會的笑笑。

很多事情需要一些名目、形式,太直接、太赤裸了,便失去神聖性。由此,在許多事件關係中,誠實是一種忌諱。

沈冬生扯扯嘴角,算回他的笑,說:“這次謝了。”

“沒什麼。你要是不怕累,可以多來幾次,我老頭老媽很歡迎的。”

豈止歡迎!險些連他都給拖去相親、硬塞個物件了。

這算是幽他一默。沈冬生又微微一笑,說:“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看夜空、感受夜晚的氣息了。原來——第一次發現,夜晚是有深度的,黑暗的顏色有層次。以前值夜時,哪注意到那些,撐了一整晚,我也只關在辦公室裡。現在才體會到,一個人站在黑夜裡,黑暗由四面八方包圍而來,既溫柔又傲燥,體貼,卻像在嘲諷什麼,所有的感覺擁擠地湊在一塊,感覺好像流放到西伯利亞——”

“作詩啊你?”蔡清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