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陳雋還命薛太守第二天一早準備迎接公主的儀式,弄得越大越好,最主要的,公主的出身(這又是讓薛太守皺眉的一件事),要讓人傳遍錦州的大街小巷。
坐上馬車,相黎笑著對陳雋道:“沒想到薛太守生得那般年輕俊美,我見過的那麼多人中,也就樊醜和你家的聽風比他漂亮了。不貴,要是沒有那抹鬍髭,臉上再多些笑容,怕是連樊醜都被他比下去了。”
聽了相黎的話,陳雋哼了一聲道:“他可取的,不過一副皮囊,偏那副皮囊,又是他自己最自卑最自厭的地方。”
相黎帶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問道:“陳大人跟薛太守很熟嗎?”
陳雋白了相黎一眼道:“本公子豈會與那種頑固死板的人相熟,同科而已。”
相黎,從未見過陳雋用這樣的表情語氣提起一個人,他是高傲自我的,能入他眼的,除了姜漓,怕是沒有別人了。姜澈那樣溫潤美好的人,他都能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說出來。
可是,對薛太守,他卻動了情緒,而且,從陳雋對薛太守的評價中,相黎看得出,陳雋對薛太守,是極其瞭解的。
不過,相黎完全無意於繼續這個話題。陳雋,可不是一隻適逗的貓,逗急了他,最終吃虧的還是相黎自己。
換了一個話題,相黎正色道:“我們剛才那樣,算是欺君吧?”
陳雋看著相黎道:“嚴格說來,我們並沒有說出口那是皇上的命令,是他自己聯想的。”
第二天,相黎在錦州府隆重熱烈的歡迎氣氛中,坐著籍家準備的一輛豪華馬車,以劉大夫、戚無殤和那十個太醫,甚至白寧非、姜澈、籍維為隨行儀仗,入駐了錦州府衙。
下車之後,進府之前,相黎還站在臺階上,對不知道是薛太守找來的,還是自動聚集而來的人群發表了一個短暫的演說。
演說大意是,皇上心繫百姓,派她帶著銀子(陳雋)和大夫前來協助薛太守賑災。她將和她的師傅“聖醫”劉芳,以及眾太醫一起,親自救治病人,讓錦州的百姓安心,皇上在朝中心繫著他的子民。
相黎的到來,霸佔了錦州府最好的房間。其實,她本想跟劉大夫他們住一起的,但是,薛太守堅持,她地位最尊,應該住最好的房間。
相黎想到,如果薛太守知道了被他安排在下人房的姜澈的身份之後的反應,只是想了想而已。
住進錦州府以後,陳雋就和薛太守一起工作,表面上並沒有喧賓奪主,在府衙的下人和各縣令面前,尊重著薛太守。實際上,像陳雋這樣的人,自然是在暗中讓薛太守不得不按他的意見行事,當薛太守的意見與他的衝突的時候。
陳雋和薛太守那裡忙著組織災民,發放賑災糧,平抑物價等一系列措施。
相黎和劉大夫他們,每天出門巡診,當然,也有太守令召集的大夫,強制安排在各個災民聚居點附近,包括周邊的縣、鎮、村莊,都派了大夫。
經過了近一個月的忙碌,透過以民治民(從每一撥人中選出有能之人負責那一群人的管理)、以工代賑(男壯力修堤、修路、蓋房;夫人做飯、洗衣、打掃、照顧老弱病人)、平抑物價(官府開倉放糧,與大商家合作,並且打擊藉機哄抬物價的不法商家)、發放藥材、派遣醫者、開福利院(收留年幼無力的孤兒和失去勞動能力又失了兒女的老人)等一系列措施,收監了一批哄抬物價的不法商人,當眾殺了兩個私吞賑災糧、傳送劣質糧食致人食物中毒的衙役,關押了一批故意尋釁鬧事的地痞,錦州的災後狀況,基本上穩定了下來。
並且,難能可貴的是,錦州除了血吸蟲病和痢疾之外,並沒有發生太嚴重的疫病。
而且,由於洪水褪去,房屋建好,大部分的人都從臨時聚居點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經商的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