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褲便向外頭去。
外頭守夜的丫頭瞧見他虎著臉出來,趕緊開了門送他出去。
楚律陰沉著臉走到前院,就見翠墨領著顧逸之正在書房前轉悠。
顧逸之看見楚律回來,忙迎了上去,說道:“王爺,大事不妙了。”
楚律見顧逸之三更半夜在書房外徘徊便知事情不好了,忙問:“到底是何事?”
顧逸之說道:“陛下被煙霧燻壞了眼睛,堂兄領著他上門求王爺給陛下診治來了。”
楚律的眼睛忽地睜大,雙手緊緊握拳,暗道好不要臉的人物,竟然敢來尋他,楚徊定是看見他只叫人趕,不叫人抓,因此吃定了他以大局為重不會拿了他怎樣,於是膽大包天地送上門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天上的月牙孤零零地掛著,一陣小風颼颼地刮過,楚律腿上的汗毛立了起來,忽地他想,自己當真開始倒黴了!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蹲地畫圈圈:這是泥鰍嗎,有這麼粗壯的泥鰍嗎,有嗎,有嗎……
54、十里紅妝嫁姨娘五
楚律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般情形下跟楚徊面對面。
因楚徊被顧逸之堂兄領去了顧逸之的住所,楚律便不得不又叫人將他接回錦王府,畢竟顧逸之的屋舍太過簡陋,容易叫有心之人對楚徊暗下殺手。
但不管是耿氏還是石清妍,彷彿都會花園園林沒什麼興趣,因此前後兩任王妃一個設計了錦王府後院,一個將錦王府後院分成八塊,竟沒有一個想著要留下一個花園供人閒時玩樂;而且這兩人彷彿對待客也沒什麼好感,除了前頭的留客天,再沒有接待外人的地方。
因此,也沒什麼地方能藏楚徊,楚律便將楚徊迎回了留客天。待瞧見楚徊在顧逸之堂兄顧漫之的攙扶下走出轎子時,心裡只剩下無可奈何,於情於理,他都想弄死這個此時眼睛上蒙著紗布卻依舊優雅從容的人,但偏偏他卻還要考慮大局,考慮著魏國的江山社稷。
“陛下,裡面請吧。”
“多謝三哥。”楚徊說道,一手輕輕搭在顧漫之手上,便從容不迫地向前走,就似早先楚律沒叫人追過他,沒放火燻壞了他的眼睛,而他也沒到過鳳崎山,沒將石清妍囚在密室一般。
顧逸之身為知情的人,此時不免有些同情楚律,盯著楚律的背影,低聲說道:“王爺……”
楚律揮了揮手,此時也後悔當初將石清妍從床上拉下來,若是他沒拉,她就不會一氣之下隨著楚靜喬去了鳳崎山;她沒去,也就不會放火;她不放火,雖說他要費勁腦汁地去尋找楚徊暗中派到益陽府的人,但不管怎麼絞盡腦汁,總比這樣尷尬地面對楚徊,還要心不甘情不願地請了大夫給楚徊醫治眼睛的好。
楚律慢步跟上,顧漫之貼心地提醒楚徊:“陛下,咱們到了留客天了。”
“天留我不?留!”楚徊意有所指地說道,暗道楚律叫他住在這地方,難不成是下馬威?
楚律眼皮子又跳了一下,心想楚徊果然是小人,這點子小處還要與人爭鋒,難不成他想說他大難不死是老天保佑他?開口說道:“王妃一時興起起名字,陛下過兩日就知道錦王府裡頭能住得下陛下的,就只有這麼一塊地了。”
楚徊笑道:“那還要多謝三哥招待了。”
楚律頭疼個沒完,瞧見天色已經有些發亮,心裡盼著楚徊早些進去歇息。
楚徊又向內去,由著顧漫之將自己引到一處客房,便在客房中的椅子上坐下,隨即笑道:“三哥,朕此次來是為了與三哥商討如何應對燕回關外蠻子作亂一事的。”
顧逸之見顧漫之瞪向他,便坦然地回了他一眼,各為其主罷了,況且如今顧漫之的主子狼狽地投奔而來才是客,顧漫之有什麼理由瞪向他?再看楚徊,又想這人好厚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