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顏色稍遜旁人一籌,才學不甚出眾,性情大抵也是招人疼的,身為女子,只招人疼就夠了,還要求什麼顏色、才學?”
賀蘭淳不料石清妍說出這話來,悶不吭聲半日,因看何必問還有人家有意與他,賀蘭辭此時卻沒人來求——求的人家,依著石清妍的話外之意,多半也是勢利眼,一心賣女求榮的,這樣的人家,答應了親事又能有什麼用?原本想著賀蘭辭胡鬧出家幾年,待回頭之之後依舊娶個門當戶對的好孩子就是了,如今看來,那門當戶對是萬萬不能了……
一時間,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有個高門貴女做大兒媳婦,賀蘭淳彷彿老了五歲,再聽石清妍的丫頭沉水過來提醒他外頭又有個少年來認親,便不由地怒道:“不認!那不孝子已經出家,成了無名無姓之人,與賀蘭家再無瓜葛!那不孝子的兒子,跟賀蘭家也沒幹系!”
石清妍不料賀蘭淳竟動起怒來,因問心無愧,便又安慰賀蘭淳:“賀蘭大人,跟那般的人置氣太不值當。你若當真想娶個兒媳婦,便別再這樣擺著架子了,畢竟眼下是你們家要求娶好女兒,不是旁人家要巴結著嫁人。”
賀蘭淳冷笑一聲,心道賀蘭辭未必不是他想求他娶了個小戶女子,看沉水還在看,便壓抑住慍怒說道:“攆了人走!誰敢再來,打折他的腿!”到底是兒子更親近一些,即便當真這會子攆的是親孫子,他也顧不得了。
沉水怔怔地點頭,因此時石清妍跟賀蘭淳在前廳裡說話,因此便趕緊出了前廳叫人將那來認親的少年攆了。
賀蘭淳木著臉,問:“那要必問守身一年的,是個什麼人家?”
“是個老秀才家,那秀才早沒了考取功名的念頭,這會子就靠著家裡的幾十畝地過活,膝下只有一女,閒來開了間私塾教教書。”石清妍頗為豔羨地說道,心想石將軍當初嫁了原主的時候,必定沒去想她嫁過來以後要過什麼日子。
賀蘭淳脫口道:“這等人家也敢要求必問……”
“大人,今非昔比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再過兩年,誰還知道誰是第一才子,誰是賀蘭辭?只有他們兩個幹下的荒唐事被人流傳以襯托新任才子的品行高潔了。做人呢,還是識時務的見好就收吧。”
賀蘭淳算不得迂腐之人,但也自詡清高,原本聽人說這等市儈的話該是不屑,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何必問、賀蘭辭這兩個才貌雙全的人,再過兩年,便會被後來人替代。
正說著話,便聽人說何必問在外求見。
石清妍聽了,詫異道:“知己不是去古家考試了嗎?”說完,便叫他進了這前院前廳來。
略等了一會,就見何必問懊喪地低頭過來了。
“考試考的如何?”石清妍問。
何必問垂頭,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小老兒說他那日看花了眼,只當另一個是第一才子,才放出的這話。”眼睛瞄向賀蘭淳,心道那小老兒花燈下看賀蘭淳,將賀蘭淳看成第一才子了?瞄見賀蘭淳的鬍鬚,有些不忿地收回眼睛。
“就這樣算了?”石清妍詫異道,心想今兒個怎這麼多需要自己安慰的人。
何必問冷笑道:“豈止是這樣就算了,那小老兒指著必問的衣裳,說必問這衣裳太花哨,不是正經男子穿的,又說必問儀態不雅,必問瞧見他家十歲小丫頭看上了必問手上梅花,就將梅花送她,也被那小老兒指著鼻子一通訓斥。說必問果然是近墨者黑……”眼睛偷偷瞥向賀蘭淳,這墨者自然就是名聲比他還不好的賀蘭辭了。
“怎麼這樣以貌取人?”石清妍擰眉道。
賀蘭淳站起身來,雖也痛罵賀蘭辭,但聽何必問這樣貶低賀蘭辭,便閒閒地說道:“王妃當為那秀才設身處地著想,若是你有個女兒,肯嫁給必問這樣相貌的人嗎?”
石清妍一怔,再看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