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旖旎的氛圍,那寥寥無幾的興致越發沒了,迷迷糊糊地想著等哪天有興致了,再在床上收服這女人,若收服了她,以後的麻煩也能少上許多,從王鈺研究弩機的神色來看,這女人畫的圖案也並非是異想天開……
翌日上午,因入了冬,陽光裡頭也帶著寒氣,雖隔著牆,那寒氣進不了屋子裡,但乍一想到外頭的冷,屋子裡的人便不耐煩出去。
算算又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石清妍翻身起來,瞧見身邊沒人,便由著沉水、醉月伺候著洗漱。
沉水說道:“王爺一早走了。”
才說完,楚靜喬就慌忙走了進來,果然是一副憔悴模樣,“母妃,舅舅他們已經到大街上了。”
“慌張什麼?便是成了小白菜,你也該是從容淡定的小白菜,不然動不動大呼小叫的,誰肯憐愛你?”石清妍淡淡地說道,又打了個哈欠。
楚靜喬一怔,忙頷首立著,將心中的激動壓抑住,若是往日,她定不會這般激動,正是因今時不同往日,今時的她需要耿舅爺等人的援手,才會心緒不寧成這樣。因被石清妍呵斥,不敢再做出什麼外露的表情,便壓抑著幫著沉水、醉月給石清妍梳妝。
梳妝之時,楚靜遷也出人意料地來了,楚靜遷不敢冒然插手伺候石清妍的事,便在一邊站著,輕聲說道:“昨兒個樓側、姨娘給了女兒一件狐裘,女兒不敢冒然收下,還請母妃示下。”
石清妍有些訝異這楚靜遷怎地想跟她說這個,下巴對著楚靜喬努了努。
楚靜喬立時開口道:“給你了就收下,又不是什麼的大不了的事。”
石清妍笑道:“小白菜,你這話不對,你該問問給靜徙了沒有,給你了沒有,一樣是姐妹,沒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楚靜喬聞言,立時便將石清妍的話問了一遍。
楚靜遷訥訥不敢言語。
石清妍笑道:“二姑娘別覺得我咄咄逼人,本王妃只是納悶二姑娘怎地早不來,如今才過來。”
楚靜徙低著頭,思量一番,便說道:“是樓側妃叫我來的。”
如今稱呼樓晚華側妃的人不多,楚靜遷這麼一說,便叫旁人明白了她心中對樓晚華的敬重。
石清妍說道:“日後不必這樣了,日子若想過得好,就得先明白自己的位置。你是府裡的二姑娘,該給你的教養嬤嬤丫頭陪嫁一樣也不會少,少了哪樣只管跟小白菜說,若有人做了不合府中規矩的事,自有小白菜或本王妃替你做主。三姑娘年幼,小白菜又不屑跟你爭,你跟小白菜一樣,是府裡第一無二的姑娘,若想好好過日子簡單的很。”說完,瞧見楚靜遷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枉做小人了,這番寬慰楚靜遷的話定進不了楚靜遷的心裡,暗道果然做好事還是要看人的。
楚靜遷心道石清妍哪裡知道她的苦處,但石清妍這般說,也只能答應了,又見楚靜喬不耐煩地示意她出去,也知道今日要來人,因此不敢久留,便退下了。
不一時,外頭人便來回說:“王妃,耿中書舍人等著王妃、郡主宣讀太后懿旨呢。”
沉水揚聲道:“王妃沒裝扮好,不便此時過去,請耿中書舍人等上一會。”
楚靜喬鼻子皺了皺,說道:“母妃莫叫舅舅久等。”話說完,沒人理會,便有些訕訕的。
待過了一會子,石清妍收拾妥當了,才悠悠地領著楚靜喬向前院領旨去。
到了前院,便見楚律已經等在那邊,還有一人手持懿旨,看他四十餘歲,身形高大壯碩,面孔跟楚靜喬有兩分相似,便知他是耿舅爺,耿奇聲了。
耿奇聲等了許久,才見人來齊了,依稀瞧見一個身著大紅的人出來,便拜下去說道:“給錦王妃請安。”起身後,才發覺楚靜喬無精打采地縮在石清妍身後,又說道:“給郡主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