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喬笑道:“舅舅好。”說完,因瞄見了一人,心裡因料定那人是餘思渡便不禁一喜,但又見石清妍瞪她,便忙低了頭。
原本盛氣凌人的楚靜喬因石王妃一眼便怯了,耿奇聲雖不敢去打量石清妍,心裡也不由地猜度起這其中的緣故。
石清妍瞧見耿其中身邊站著一個男子,心想這人怎那樣熟悉,就似在哪裡見過一般。轉而,心想這人長得可不就像樓晚華嗎?看他臉皮皎潔無瑕,五官端正,目光柔和,十足的才子模樣。
那男子覺察到石清妍在看他,先是恭敬地低著頭,待稍稍看了她一眼,心裡不禁一跳,心道原來石王妃是這麼個模樣,隨後從容地拱手道:“樓朝日見過王爺、王妃。”說著,便將手上冊子高高捧起,“下臣是替京中的各家公侯給郡主送生辰禮的。”
楚律開口道:“王妃,這是樓姨娘的哥哥。”
“果然生得跟樓姨娘一樣出眾。”石清妍隨口接道,心裡想著定是樓家做了什麼事得罪了楚律,是以如今他才會當著面特特提起姨娘二字;隱約記起昨晚上楚律說了什麼話,又記得不確切。
楚律瞥她一眼,便又看向耿奇聲。
耿奇聲、樓朝日並同來的餘問津、餘思渡兄弟二人俱是被一句“樓姨娘”駭住,暗道山高皇帝遠,也不至於遠成這樣,堂堂的側妃都成了上不了檯面的姨娘了。
樓朝日身為樓晚華的哥哥,心裡的震動最大,因太后懿旨尚未宣讀,便忍著不提這事。
耿奇聲說道:“下臣要宣讀太后懿旨了,還請王爺、王妃、郡主接旨。”
沉水、醉月忙將蒲團擺在楚律、石清妍、楚靜喬面前,便一一跪下。
石清妍瞧見樓朝日也跪下後,耿奇聲身後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男兒一併跪下,便仔細瞧了眼那小的,瞧見那人也是個薄唇劍眉,心裡便不喜,暗道楚靜喬好沒眼力勁,明擺著樓晚華的哥哥臉皮都比那餘思渡好,見餘思渡沒看楚靜喬一眼,便去瞄楚靜喬。
楚靜喬本是偷看餘思渡,見跪在她前頭的石清妍扭頭看她,一時慌了神,待醒過神鎮定下來,便見耿奇聲已經讀完了懿旨,似有若無地打量她。
楚律替楚靜喬接了懿旨,然後遞給石清妍,又叫人接了禮單並秀女石藍婕,便請了耿奇聲等人去前廳說話。
說是說話,卻也不過是彼此寒暄兩句,問候了太后皇帝兩三句,楚律便離開了,留下武言曉陪同。
“郡主……怎瘦了許多?”雖知道武言曉這外臣不知內院的事,耿奇聲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武言曉微微躬著身子,唏噓道:“王妃身子弱,郡主一邊要給王妃侍疾,一邊要料理府裡的事,怎能不瘦?”
耿奇聲聽武言曉這樣說,便知他這說的是客套話,楚靜喬那性子高傲的很,怎會給石王妃侍疾,於是便不再問旁的,只拿了場面話跟武言曉你來我往地對答。
待到了錦王府準備給他們的客房留客天,耿奇聲略怔了怔,想著這名字中的深意,隨後藉口要休整,送了武言曉出去後,然後主動慫恿餘思渡,說道:“郡主看起來憔悴了許多,遠不是我半年前看她時她的模樣,想來她受了許多苦。思渡,你跟郡主自幼一同長大,不若你開解開解她,看她可是……”
餘思渡也才十四,正是桀驁不遜的年紀,此次跟著來純粹是少年心性,想見識一下這北邊的風景,聽耿奇聲這般說,便有意嗆他道:“耿大人糊塗了,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能跟郡主說話?”說完,眼前晃過那個匆匆瞥了一眼的少女,依稀記得那少女穿著一身水藍衣裙,跟記憶中的天之驕女很是不同。
餘問津忙笑道:“耿大人莫理會她,說句冒犯的話,郡主就似我們家中小妹一般,見她精神不似以往,我們兄弟定會想法子鼓勵開解她。且這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