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眼淚。
反觀林翰聰,他是個悶騷子,我個人認為子云在寫他自己,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比較像珍珠男。
林翰聰深深喜歡著趙馨慧,卻礙於自己的個性施展不開,悶騷性情所致的後果,是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他愛她,她卻愛著另一個他的三角中,似乎永遠都不得其解。又似乎可以輕易得解。
“愛情不是在算數學,因為在愛情裡面,一加一會等於三,也可能是四、五、六……”
子云煞有其事的說著。
我把這樣的原理投射到我的身上。
我愛她,但另一個她卻愛著我的三角中,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這樣的迴圈,又似乎只要多一些什麼就可以解開。
那,要多什麼才解得開?又可以不讓任何一角崩塌?
是勇氣嗎?
我提起勇氣對Feeling說出我多年來的心意,然後對昭儀說聲抱歉;這樣就解開了嗎?
不會,因為昭儀那一角崩塌了。
那麼,放棄呢?
我放棄自己對Feeling的痴,選擇與昭儀之間的幸福,如果被愛真的是幸福的話,那麼我一定會幸福;這樣就解開了嗎?
不會,因為我的這一角崩塌了。
換成逃離的話,可以嗎?
我不再在三角問題中打滾,我選擇離開這樣的難題,就算Feeling對我也是喜歡的;但是三角一旦不存在,就可以解開了嗎?
還是不會,因為三個角都崩塌了。
沒有一個方法可以解開,沒有任何一角可以從崩塌的命運中倖存。
感情一旦捲進了三個人,總會有一個人受重傷。
我不希望任何人受重傷,所以我慌、我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在Feeling與昭儀之間,我該怎麼選擇?
我沒有別人可以問,也不會去問別人,因為我只有子云這個最知心的朋友。
很多朋友對我說過,他們非常羨慕這樣的友情,他們說,子云之於我,我之於於雲,跟身上的肢體沒什麼兩樣,正常人誰也不會笨到把自己的手腳卸下來。
我可以說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當子云有什麼不如意時,他不會找別人,他只會找我,反之,我也是。在我跟他相處的近十年間,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必須隱瞞的,‘秘密”兩字在我跟他的友情當中不存在。
“痴人說夢。”子云這麼回答我,在我問他如何能讓任何一方都不受傷的情況下,解開這一道習題之後。
“總會有辦法吧。”
“辦法有,就是讓時間一直過,直到你不喜歡Feeling,或昭儀不再喜歡你。”
“還有嗎?”
“沒有,你等死吧。”
昭儀回新竹了,她在火車上打電話給我,說她已經離開了高雄,她會常找時間到高雄來看我,也希望我在放假的時候可以去新竹找她。
她在回新竹的前一天,我為了賠罪,請她到國賓飯店吃飯。
我一直記得那一天,是我看過她最像女人的一天。
她抹上了淡淡的胭脂妝,一襲淺褐色的連身長裙,白色的高跟鞋,配了一件白色絲衫。
“譁!你要去相親啊?”在她住處的門口,我著實被她嚇了一跳。
“什麼啊?我特地去買的耶!這輩子還沒穿過什麼高跟鞋,等等我走路跌倒的話你要有點紳士風度咧!”
“我很不習慣,非常不習慣。”
“等等你就習慣了,看久了就習慣了。”
雖然昭儀這麼說著,我依然很不習慣,直到吃完飯,我還是很不習慣。
飯後,她又要我帶她到壽山上去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