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發現。
那人倒不怕他們,說道:“你們是過路的旅客吧,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到隱澤郡來做什麼?”
飛飛雪撒謊不眨眼睛地說:“我們是結伴到帝都去的,久不出遠門,不知道隱澤郡發生了什麼變故。”
那人嘆氣道:“我們其實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好的就打起來了。百丈原啊神鷲嶺的,都是能人異士,修道成仙的人物,說打也就打了。”
飛飛雪冷冷說道:“修行的人爭奪利益,跟狗搶骨頭也沒什麼分別。”
江昊覺得大是有理。那人沒聽大懂,繼續說道:“都打了一個月了,戰火蔓延到隱澤全境,他們的神兵連官兵都不敢管,結果倒黴的是我們老百姓。能跑的全跑了,跑不了的趕上他們打仗就東躲西藏。這幫人從天上打到地上,田裡打到山裡,打得我們連藏都沒地方藏了。”
原來那人叫張六,是本村的農夫,最近百丈原和神鷲嶺有幾仗都在附近開戰,經常殃及無辜。所以一大早起來大家都跑到山上避難,張六多喝了幾杯,剛醒過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兩隊人馬對峙著,行進都很緩慢,張六問道:“你們預備了鍋蓋沒有?”
江昊問道:“要鍋蓋做什麼?”
張六說道:“擋箭啊,沒有鍋蓋,一會性命難保。”
千曉生面色凝重,在屋子裡也翻到一口舊鍋的鍋蓋準備好,葉慕天笑道:“你真要靠鍋蓋救命?”
千曉生說道:“我沒有你的修為,不想找死。”
說話間外面兩隊人馬已經接近,劍拔弩張,沒有人說話,連罵陣和解釋的也沒有,忽然一發喊就衝到一塊混戰,刀劍光華閃耀。
江昊說道:“他們為什麼連招呼不打就動手?”
張六說道:“還打什麼招呼呀,都打了一個月了,該罵的話都罵完了,除了收屍的時候,沒話可說了。”
說話間犀角獸和鴕鳥衝殺一處,塵沙彌漫,犀角獸皮糙肉厚,奔跑速度不遜於非洲野牛,威力遠遠超過普通戰馬,果然厲害。但是鴕鳥勝在動作輕靈快捷,轉彎半徑小,算是各有所長。
江昊在動物園裡沒看到過它們較量,在東勝神州卻有幸目睹它們作為騎兵部隊的交鋒,果然打得熱鬧無比,血肉橫飛。騎鴕鳥的神鷲嶺門人用的兵刃和法寶多半比較輕靈,以游擊戰為主,而百丈原的部隊就以重武器為主,尤其是長戈大槍之類的威力驚人,掃不到敵人,掃在民房上,也是立刻房倒屋塌。
江昊暗暗著急,照這樣打下去,不用多久村裡的房子都全得倒塌,村民回來也是無家可歸。他現在如古之俠者,見到不平事自然成出同情心,可是傷勢未復,沒能力解決,加倍著急。
戰場範圍再擴大,就不僅是同情別人的問題,江昊他們也很可能跟著遭殃。犀牛橫衝直撞,鴕鳥畢竟只能遊動作戰,正面威力遠遠不及,漸漸落在下風,神鷲嶺的隊伍向村外紛紛逃跑。
江昊鬆了口氣,張六喊道:“快蹲下,鍋蓋救命的時候到了。”
眾人還不明所以然,千曉生第一個聽話地舉鍋蓋蹲下。江昊在窗前張望,但覺天色驟然暗淡,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無數細碎的雨絲落下來。
雨絲打在百丈原的騎兵身上,騎兵慘叫著落地,連犀角獸都哀號著翻倒,紛紛不戰自潰。江昊一寒,茅屋頂上發出沙沙聲響,無數雨絲穿透屋頂打下來,帶著細碎的寒光。
江昊這才分辨出清楚,哪裡是雨絲,分明是無數細碎的利針,像牛毛雨絲四處瀰漫,張六和千曉生有鍋蓋頂在頭上,利針無法穿透,只釘得鍋蓋上密密麻麻。
葉慕天猝不及防,臉上頭上連中數針,疼得大聲哼哼,綠珠掏出快絲帕一拋,絲帕變得大如方毯,遮蔽在眾人頭頂,利針也不能穿透,才算解了一時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