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淼的話還充斥在她耳邊。

“所以說，你也不要讓我抓到，任何獵人殘忍對待吸血鬼的把柄。”

房間裡的人背對著她坐在藤椅上，左手舉著一臺小型收音機靠在耳邊，推門而入的聲響並沒有影響到她。

這是一個外貌普通的老太太，頭髮花白，一襲唐裝棉衣，冬日的陽光穿過落地窗，懶洋洋的灑在她身上，還帶著上午的微涼。

訊號突然不好，電流聲衝擊著雙耳，她睜開渾濁的雙眼，目光卻清明。

把收音機放在右手側的茶几上，她微駝的背慢慢挺起，眉頭皺起，頭一偏，語氣不悅，“一晚沒見，這樣沒禮貌了？紅付沒教過你敲門？”

紅付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他早就去世了。”

“急急忙忙的，什麼事讓你把家教也忘了？”

紅堯抿著嘴，心裡還顧著她是現在的獵人家族掌事人，語氣放緩，“紅奶奶，你兒子紅昊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

老太太聽到涉及紅昊，這才眯著眼睛慢慢站起身，握著柺杖腳步緩慢卻沉穩的向她走近，語氣凌厲，“誰又在你耳邊吹了這些風言風語？胡鬧，什麼傷天害理，紅昊他現在天天忙著給發瘋的吸血鬼研製解藥。”

從她名義上的二姐離去，面前這個人對於紅昊就近乎雙重標準的偏向。

“我當然知道，紅昊為了獵人家族，茶不思飯不想，一心在實驗室做實驗呢，哪有空做傷天害理的事。”

老太太滿意她的順從，點了點頭，“所以你不要給你二叔添麻煩了。”

紅堯看著老太太臉上皺紋，嗤笑，“老太太，不要我喊你一聲奶奶，你就真把我做當你那些兒輩孫輩對待了，按照輩分，恐怕您的奶奶都要尊稱我呢。”

“你……”老太太聲音一調，伸出手指著她抖個不停，“紅堯，你到底要做什麼？紅家隱瞞你身份，伺候了你這麼多年，你還要給家裡添什麼亂？”

“紅老太太，一直以來，家族首條規定就是族人不能與吸血鬼通婚，你縱容女兒和吸血鬼通婚，可是犯了大忌，你說，族裡幾個長老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老太太聽後一臉震驚，渾濁的瞳仁裡，目光閃爍，“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說，你是不是知道了紅舒的下落！”

她的情緒突然控制不住的激動起來，紅堯第一次看她失控，竟覺得有些好笑。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紅堯勾起嘴角，狡黠的眨了眨眼，“所以我在等呀，我等了那麼多年，就是在等機會來到。”

“所以老太太，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是帶進棺材裡才保險，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會被人皆知。”

老太太瞪著她，被氣得一時半會兒吐不出半字，紅堯臉上笑意未減，轉身就推門離開。

身後的門猛地閉合，紅堯嘴角的弧度才慢慢趨於直線。

她靜視著前方，目光有些恍惚，少女的笑容穿透時光浮現在她面前，她伸手去撫摸，卻只捕捉到一片空白。

紅堯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與她少女的面容格格不入。

“很快了，姐姐，很快了。你的孩子，我也會找到的。”

······

容晏一跨進家門，商禾就迎了上來，見肖淼沒有回來，失望明顯掛在臉上，“老闆，你怎麼沒把肖淼帶回來？”

“她還有事情。”容晏把挽在手臂的外套交給謝姨，隨口答道。

“那她原諒我沒有啊，五年前我不是故意的。”

容晏沒有回答，閉眼靠在沙發上，一臉饜足。

一隻小狗突然從沙發底竄出來，嗷嗚一聲咬住了商禾的褲腿，死命往一邊扯，巴掌大的狗臉全是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