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來擔黨委書記,能有他來主持局面,實際是全鎮五萬多口的人福氣。
禇宜良也不打馬虎眼,乾脆利落的說道:“織染廠工人的接受問題,我願意盡極大的努力配合鎮上做工作;另外,我私人捐十萬元給鎮上用於救災……”
沈淮很高興褚宜良能有這個態度,不枉前些天跟他推心置腹的談那一話,請他坐下來說話。
“按照常理來說,潘石貴這種人,我即使不願意親近他,也不應該招惹他,”沈淮分了一根菸給褚宜良點上,說道,“把梅溪鎮比作一片森林,潘石貴這樣的人、這樣的企業,就是這片森林裡的雜草惡草;雜草惡草不除,森林怎麼可能茂盛?在國內想做什麼事,是真正的逆水行舟,不是說你比別人做得更快、更好就足夠的。當然,很多人都不願意,或者說都不希望是他去得罪潘石貴這樣的人。不過,要是大家都如此,雜草、惡草只會長得越來越歡,最終其他草木的生長空間也就都給擠佔得!”
褚宜良深有所感的吸了一口煙,說道:“沈書記的意思,我都能知道,只是之前沒有沈書記你想得這麼透……”
沈淮點點頭,他擔心褚宜良表面上順從他的安排,但內心不願意得罪潘石貴這樣的人,對他的安排會有不滿;有些話還是要跟他說透。
抽過煙,沈淮就陪褚宜良到何清社的辦公室;他要統轄救災的全域性,織染廠關停的事只能交給何清社、郭全具體負責。
看到潘石貴坐在何清社的辦公室裡,沈淮依舊不忘要教訓他一下:“為富不能不仁,為富不能讓鄉里鄉親指著脊樑骨罵——鎮上關停織染廠,褚總不但願意配合接受工人,還要額外捐出十萬元給鎮上救災。潘廠長,你什麼時候能有褚總對梅溪鎮的這份心意,你做什麼事,我跟鎮上的其他幹部都會支援你。”
潘石貴也知道就算他把當市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堂哥潘石華搬出來,也壓不住這條能叫市長高天河低頭的混江龍,他坐在何清社的辦公室裡,也不敢再說什麼挑釁的話,臉色很難看的點頭稱是,算是預設織染廠關停的事實。
潘石貴在沈淮面前態度老實起來,不過看褚宜良的眼神還是不懷善意。
褚宜良一般情況下都是八面玲瓏,圓滑的處理各種關係,但事情臨到頭上,倒也是不怕。
沈淮倒也不擔心褚宜良會臨陣退縮,褚宜良要是一個性格軟弱的人,哪裡能掙下並守住這份身家?
沈淮把褚宜良交給何清社,讓他們一起討論關停織染廠,安置工人的事情,他帶著黃新良、褚強去看望安置到鎮小的受災群眾,又到衛生院看望受傷的人員。
在衛生院看到寇老頭,沈淮走過去打招呼。
走到近處,沈淮剛要問寇萱的情況怎麼樣,寇老爹撲通就在跟前跪下來。
沈淮嚇了一跳,忙將寇老爹攙起來。
寇老頭眼淚縱橫:“要不是沈書記,我死了怎麼去面對小婧她爹啊!”
問過旁人才知道寇家那棟土屋西頭,也就是寇萱睡的那間房,整個垮塌下來,床板都給橫樑打成兩截,寇老爹跑回去看過房子,這時候回想起來,心裡都直打顫的後怕不已。
沈淮又問過救災款的發放情況。
塌房家庭一戶補助五百元,雖然遠遠不能幫助受災家庭重建家園,但也能幫助他們勉強應付眼前的難關。
寇老頭有一房親戚,住在花溪村。
農村群眾很講究,不作興留在醫院過年,寇老頭下午要帶著孫女寇萱臨時住過去。那個倔強的女孩子,似乎還念著沈淮昨天將她蠻橫抱起來的事,看到沈淮走進病房,臉有些紅,眼睛轉過去也不看他。
沈淮找到負責分管民政科的副鎮長,要他下午給寇老頭、寇萱安排好車送他們住到親戚家去。
黃昏時,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