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道:“是的是的,爵爺您看,那小屋子便是我家。”楊帆輕喝一聲,從武廣那裡借來的馬,腳力雖說比不上北方的蒙古馬,但好歹也是匹精壯的高頭大馬,沿途入村莊,引來路邊村民的陣陣驚呼。
“這……這不是俞寡婦,前些日子,不是在河邊失蹤了?怎麼還跟個男人回來了?”兩人指指點點。一邊的婦人趕緊拉了一把老婆子,低聲道:“莊大娘,小聲點,看樣子這俞寡婦是遇到貴人了,小心點,萬一……”
“唔。”老婆子趕緊閉上了嘴,往旁邊走去。楊帆的餘光注視到俞婉如臉上的那是低落,“到了。”俞婉如回過神來,低聲囁嚅道:“唔,我的妮兒,我的妮兒哪裡去了?”剛剛下馬的俞婉如推門而進,呼喊著。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梳著羊角辮的丫頭跟著位老人緩緩走來。小丫頭看見自己的孃親,蹣跚地跑過來,呼喊著:“娘。”
“妮兒!”俞婉如緊緊地抱著小丫頭的身子,簌簌地流著眼淚。“娘,妮兒以為孃親不要我了呢。”小丫頭哭喪著臉,小嘴摁在俞婉如的肩上。
俞婉如摸著那紅撲撲的小臉蛋,道:“怎麼會,孃親怎麼會不要妮兒呢?”一邊的老村長拄著拐,哼哼道:“真是的。三根子走得早,你就這麼照顧妮兒丫頭。要不是我看見她一個人在院兒裡哭,早就餓死在家了。話說,俞丫頭,這位是……”
俞婉如放開妮兒,道:“多謝二爺,多謝二爺。婉如前些日子在岸邊洗衣服,不了被一群倭寇劫持到了海上。婉如寧死不從,跳海想要自盡,好在這位楊爵爺搭救,不然我和妮兒真的是要陰陽相隔了。”
“爵……爵爺……”老村長暈乎乎的。這小夥子感情是當朝的爵爺啊。趕緊下跪哆嗦道:“小老兒有眼無珠,不知爵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老頭子連連磕頭。楊帆趕緊扶起來道:“老村長莫要多禮,我也是途徑此地,恰好有事,才送婉如姑娘過來。莫要誤會了。”
“唉,唉。婉如丫頭,還不快去做些下酒菜,人家救了你性命,還不好好招待人家!”老村長起身拜謝道,“爵爺先在這裡歇息,等小老兒喊來村裡幾個族叔,一道來謁見您。”這村裡從來沒有來過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最大的官吏撐死也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小縣官,這爵爺的名頭,一聽就是有來頭的,他趕緊去喊幾個族叔過來。
俞婉如擦乾了眼淚,道:“爵爺,屋外冷,您裡邊做。”楊帆盛情難卻,便坐到屋內。屋子有些簡陋,卻整理得很乾淨。婉如在灶前忙活了好久,終於端來碗熱水,尷尬道:“家裡沒有什麼茶葉,這熱水爵爺暖暖身子。”
“俞大嫂客氣了,沒想到您已經是有孩子的孃親了。當初搭救上來,還以為是個小姑娘呢。”
女子神情低落,眼框又潤溼了。“可惜我家男人走得早,拋下我們母女兩便撒手人寰了。要是妮兒是個男兒身,好歹我的男人也有三間大屋。如今妮兒是女兒身,那三間大屋,也被村裡的族叔收走了,說是老莊家的東西,這丫頭分不著,就這麼哀求,才將這間破屋子暫時讓我們母女倆落腳。”
楊帆喝著那碗熱水,明白這俞婉如是在向自己訴苦,便問道:“難道縣太爺不管嗎?”“女子沒名分,本就是歷來的規矩,到縣太爺那裡也是這樣。婉如也只能嘆息妮兒命苦,只願拉扯她長大,將來能夠找個好婆家。”說罷,眼淚又落下來。
楊帆嘆息一聲,不經意間將兩錠銀子放在桌上,靠著碗,從俞婉如的角度看不見。“飯就不吃了,我還有事要辦。等你們族叔來,就說我已經走了便是。”
“這……這如何使得,二爺若是知曉我還沒款待爵爺,一定會埋怨的。”俞婉如以為楊帆嫌棄沒什麼吃食,便道:“爵爺且安心坐著,婉如這就到鎮上買些酒菜回來款待爵爺。”
楊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