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可以這麼說吧,入侵巴黎來搭救薩爾賽特先生的洛林人(亭利三世即位後,法國形成三股主要的政治力量:以亨利·德·瓦羅亞為代表的中央政權,以亨利·德·吉茲為代表的天主教派勢力和以亨利·德·納瓦拉為代表的胡格諾教派勢力。洛林省當時是德·吉茲的家族的封地。)。”
“不,先生,”小個子急忙回答,顯然給那個人的推測嚇壞了;“不,先生,我在等我的太太,尼科爾·弗裡耶爾小姐,她到雅各賓修道院去送洗好的二十四塊桌布,因為他有幸包攬了這個修道院的院長莫德斯特·戈郎弗洛長老的洗洗燙燙的活兒。不過,還是來說米通老兄所謂的意外吧,我覺得不會發生,您也這樣想,至少照您說的……”
“老弟!老弟!”米通叫了起來,“快看怎麼回事。”
弗裡耶爾師傅順著同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柵欄門依然關著不說——這已經夠叫人擔心的了——城門現在也關上了。
城門剛關上,瑞士兵中的一部分就過來在護城溝前站了崗。
“怎麼!怎麼!”弗裡耶爾臉色發白地喊到,“關了柵欄門還不夠,現在他們還要關城門。”
“可不,我怎麼對您說的?”米通的臉也刷的一下變白了。
“真有趣,不是嗎?”陌生人笑著說。
他一笑起來,上下唇的髭鬚當中,就露出兩排雪白而銳利的牙齒。看來,把這副牙齒磨得這麼銳利,非得養成習慣,每天至少使用它四次才行。
一看見採取這新的預防措施,堵塞在柵欄門外周圍的密集人群中,就響起了一片長時間的驚訝的低語和幾聲恐怖的喊叫。
“把他們往外推!”一個軍官厲聲喊道。
命令即刻執行了,但是並不是沒有遇到困難。騎馬和駕車的人被迫往後退,不是馬蹄踩了這人的腳,就是車輪碾了那人的腿,人群中左右兩邊都有人給撞疼了肋骨。
女人喊著,男人罵著;能逃出去的奪路而逃,一路上撞翻了好些人。
“洛林人!洛林人!“這片騷亂中,有個聲音在叫喊。
即使再可怕的叫喊,也不會比“洛林人!!!”這聲叫喊產生的效果更迅速,更顯著。
“哎,您聽見嗎?您聽見嗎?”米通渾身哆嗦地喊著,“洛林人。洛林人,快逃!”
“可往哪兒逃呀?”弗裡耶爾問。
“逃到這個園子裡去,”米通一邊喊,一邊抓住樹籬的荊棘條,手上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那個陌生人還是背靠著這片樹籬,悠閒地坐著。
“逃到這個園子裡,”弗裡耶爾說,“說說容易做起來難,米通老兄。我看不到有一個窟窿好鑽進去,而您,總不見得想爬過這片比我人還高些的樹籬吧。”
“我得試試,”米通說,“我得試試!”
他又作了一番努力。
“喂!眼睛看著點哪,我的好嫂子!”弗裡耶爾嚷道:這種苦惱的聲調錶明一個人已經開始失去理智了,“您的騾子踩到我的腳跟了。喔唷!騎士先生,當心點,您的馬要尥蹶了。該死的!趕車的先生,您的車轅戳到我的肋骨裡去了。“
正當米通師傅死命抓住荊條想翻過去,而弗裡耶爾老弟枉費心機地在找洞鑽的時候,陌生人站起身來,只不過把兩條長腿一分開,輕巧地做了一個像騎手翻身上馬的動作,就跨過了樹籬,一根枝條也沒有擦著他的短褲。
米通師傅學著他的樣,結果短褲給撕了三道口子;可弗裡耶爾老弟情況不妙,他從上面從下面都過不去,越來越受到被人群踩成齏粉的威脅。他正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陌生人伸出一條長胳膊,一把抓住他的皺領和緊身短襖的領子,往上一提,就像提一個孩子那樣輕而易舉地把他拎到了樹籬的另一邊。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