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最早的,焚化爐裡死而復生的遺體,以及帶走它的黑衣人,大洋科技這支奇怪的送葬隊伍,或許才代表的是現實。
汙染巢穴的一切都像是被打亂重組的拼圖,很難分得清究竟什麼是什麼,但奇怪的是,汙染存在與大洋科技的人身上,卻更像是在躲避他們。
大洋科技送葬人,就是巢穴中的錨定點。
找出這個原點後,祈行夜心中大定,重新走向火化區。
越向前靠近,周圍的環境就越是死寂,像是連風都已經死亡,萬籟俱寂。
就連神經大條的徒弟都發現了不對勁,一句話不敢說,緊跟在祈行夜身邊亦步亦趨,唯恐稍微落後一點就與祈行夜失散。
祈行夜忽然瞥見,濃霧中,隱約有人形閃過,隨即又被濃霧掩蓋。
他皺眉。這種地方,怎麼可能還有活人?
他向徒弟打手勢,示意自己要去看看情況。
徒弟一臉懵逼,氣音問:“啥?”看不懂呢。
祈行夜:“…………”
李龜龜沒被你氣死,真是虧了他脾氣好。
他無奈,只能拽著毫無默契的徒弟,囑咐對方不要給自己拖後腿,如果自己受傷或不再具備戰鬥力,一定要記得丟下他趕緊跑。
徒弟:“懂了!”
祈行夜無語:你是間歇性聽得見嗎?只能聽見對自己有利的部分?
但只有一人帶一個不中用小廢物情況下,祈行夜還是比往日更加警惕,靠近那濃霧後的人形之前,他已經將本來抱在懷裡的證據一股腦塞給徒弟,騰出雙手緊握武器,做好了應戰準備。
慢慢靠近後,祈行夜逐漸看清那到底是什麼。
人。
坐在長椅上,低垂著頭的人。
一襲黑衣的男人背對著他,低垂著頭坐在殯儀館郊外的休息長椅上,無聲無息,一動不動,就像路邊的銅質雕像,不知究竟是死是活。
祈行夜握緊手中刀柄,輕手輕腳走向那人背後,瞬間爆發力量衝向那人,沒有任何詢問和確認,手中的刀刃已經抵住了那人的喉嚨和心臟,所有對於人和汙染物是致命處的部位,都被他死死掌控住。
先發制人。
他的手指無意間從那人的脖子上劃過,立刻被冷得抖了抖,眼眸大睜。
那已經不僅僅是溫度的冷……而是死亡,只要稍微觸控,就像是所有生命力都在被抽走,自身越發虛弱並且無法掙脫的恐懼感。
祈行夜仔細想了下。
上一次他有這種感受,或許還是他前幾年舔冬天的鐵欄杆結果被粘住。
“這位先生,大冬天的坐在荒郊野嶺死人堆裡,你是有什麼獨特的愛好嗎?”
祈行夜笑眯眯:“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用不用我幫你?保準直達地府。”
不需要那人回答什麼,祈行夜手中的刀刃已經下陷幾分,甚至刺破了那人的胸口面板。
可從刀尖傳回來的觸感,比起血肉,更像是將手指插進了大米堆的感覺,鬆散,輕盈,似乎一碰就會坍塌的灰燼。
果然。
祈行夜眼眸微沉。
和他猜測的一樣。不是人,而是汙染物。
他作勢要將長刀更深的刺下去,卻忽然間察覺到了阻力,生生被阻攔了下來。
祈行夜低頭看去,隨即眯起了一雙丹鳳眼。
嗯?汙染物還沒有徹底失去神智?
那人不知何時伸出手,握住了刀尖,任憑祈行夜如何用力,都沒有讓它有機會再進一步。
問題在於,祈行夜的體術和刀法在調查局所有外勤調查官中,都是排得上號的,就算在那些瘋狂淬鍊體魄幾乎已經到可怕地步的外勤人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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