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渠以西,向北方向,有一鄉,叫寶城鄉。寶城鄉的西南,全都是丘陵,附近的鄉民經常性的會上山拾柴越冬。時值陰曆年終,近些的山柴都被人清拾走了,吳老二邀了同亭的李三兒一起去更深些的山裡,準備多砍一些,看看能不能自己燒成碳越冬。
農家無閒月,一輩子就這樣,忙忙忙的,就過去了。
夏天的時候,山裡還有些兔子刺蝟啥的,冬天,畜生也要越冬,就得憑經驗找了。約莫砍了大半天,砍到一處山道附近,李三兒見山道有踐踏的痕跡,附近灌木也多被砍伐清理過了,頗有些奇怪。
尋了吳老二,兩人收攏了一些雜柴,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往家裡趕。沿路有個破落的小茶棚,兩人就在棚子裡要了粗茶,準備休憩一二。
閒來無事,兩人就把山裡的事情拿出來說了,吳老二道:“別多尋思,可能是山鬼娶親。”
兩人說者無心,同在茶棚飲茶的一個小吏聽了倒是有意。尋了二人,買了二人的雜柴,讓二人帶路,前往山道檢視。
不看不要緊,這仔細一尋摸,在山道兩側有不少生活垃圾,包括山道附近的草木切口,一看就是利器所致。來來回回,讓個小吏咂摸出了點味道。
這個吏官,也是寶城鄉的人,不過在宣漢做吏,原本是休沐的。不過法正的人在漢豐打仗,讓宣漢所屬官吏結束休沐,回宣漢為大軍做後勤保障。
這一來二去的,寶城鄉山道有人馬透過,就傳到了法正的耳朵裡。法正也很奇怪,遣人調來小吏,仔細盤問了一二。不敢輕視,急令當地官員領快馬前去檢視。
五千人的隊伍,在有心探聽下,根本藏不住,很快就在宕渠縣西北角摸到了劉賢人馬的痕跡。不過宕渠縣令也很機智,並沒有暴露,而是遣人跟了,另外在著信告訴法正。
其實法正對巴西內縣是有防備的,他對郭嘉的用奇也有了基礎認知,加上之前黃忠張松偷了綿竹,所以他是留了一部分人在安漢的。只是沒想到郭嘉真的會故技重施,這次的著力點還是他麾下的巴西。
他很快就不再糾結於漢豐,趁著魏延偷營,主動把部隊拉回了宣漢。不然他當晚一定會命令再攻漢豐的,無論如何,就算對方已經有了準備,也是奪城的最佳時機,之後一定很難再有。
但是現在不同,他有了新的逐獵目標!
劉賢自己知道個屁,寇封在給他按摩大腿。他們這一隊人,早上出發,走到中午就尋個僻靜地方貓著,到快晚上了再走。下午不行,一般下午樵夫獵戶多,天冷了,這種人一般會選個熱乎的時間出動。
說起來還是年輕好,寇封和霍峻奔走一天,早上起來照樣活蹦亂跳。他就不行了,腰痠背痛腿抽筋,有時候走一兩時辰就頂不住了,典韋和沙摩柯有的時候就背一揹他。
劉賢的盔甲鏊兜都沒帶,腿上還打了綁腿,跟以前的解放軍一樣,鞋裡也墊了軟布。前者是學著解放軍的,後者是他自己以前出去拉練,總結出來的。也不好用,總感覺還是腳底下放了鉛塊一樣,步步難行,不過血泡磨出來少一些。
要不怎麼說爬雪山過草地難呢,哎。他尋了個突出來的岩石,往上面一躺,真想就這麼一直躺著不起來了,你說黃忠當年的三千公里咋行軍的呢,得了空一定得問問。
“主公,咱們已經出了宕渠,再往北走個七天,差不多能到儀隆。”寇封向劉賢彙報道。
“恩,讓人先走,我晚點就跟上來。”
“行,要不主公我揹你一會。”寇封有些笑意。
“滾犢子。”
寇封得了命令,向隊伍的前面跑去,傳達劉賢的命令。劉賢就在典韋等人的等待下,小坐了一會,你別說,這種粗獷未經開化的風景的確是美。
他雙手枕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