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言居然是真的,七王妃果真是天生神力,這一巴掌,不要說是生了病的弱女子,便是戰場上那些常年殺敵的年輕將士也未必能接得住,可她的動作卻精準無比,分毫不差。
夕顏緊抿著唇,被眼淚浸潤過的眼眸危險的眯成一條長長的直線,像是刀劍一般,夕顏緊緊的扣住莫言安的手背,莫言安使勁的掙扎了幾下,那手臂卻被夕顏握的越來越緊,見兩旁跪著的那些大人都瞧著這邊,像是在看他的笑話一般,原來鐵青色的臉頰頓時燒成了醬幹色。
“孽障,孽障,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孽障來?”
夕顏笑著點了點頭,眉梢上挑,頗有些嘲諷之意:“對呀,怎麼生出我這樣的孽障來。”
烏黑的髮絲披散了下來,微微的有些凌亂,有些擋在臉上,襯的那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那淡淡的笑容,仿若黑夜的明珠,整張臉頓時明豔了起來。
夕顏淺笑著,輕柔的像是夏日的微風一般,甚是無害,握著莫言安的手腕的五指緊了緊,沒有骨骼的聲響,莫言安的眉頭緊皺,醬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甚至有冷汗冒了出來。
夕顏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就像是碧蓮池那日在一瞬間全部盛開的蓮花一般,清雅高貴,卻又無端端的多出一股子逼人的美豔來,還帶著懾人的寒氣。
“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我也沒有你這樣唯利是圖的父親。”
夕顏冷哼了一聲,將莫言安輕輕往身前一道,用力的往後邊一推,將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轉身拉著夏夜白的手走到倒在地上的莫言安跟前蹲下:“父親大人有把我當女兒嗎?不要說我,便是大姐姐,二姐姐,你可曾站在父親的立場,為她們考慮過分毫,大姐姐已經是東宮的太子妃了,將來琉璃的國母,這樣尊崇的地位,已經是莫家極大的榮寵,父親不思感恩,一心輔佐太子,反而因為太子的身子,擔心將來有朝一日榮華不保,以二姐姐為籌碼,極力的拉攏四皇子,敢問父親大人,當初你在衡量這決定其中的利弊,可有考慮過我與大姐姐的感受?可有為大姐姐與二姐姐的將來考慮,父親身為宰相,如何能不明白朝堂的局勢,太子一派與四皇子一黨勢同水火,父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便可以讓兩個同根的女兒反目成仇嗎?你把大夫人置於何地,若有朝一日,大姐姐真與二姐姐反目,父親大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又會站在哪一邊,還是在局勢未明朗前,爭取牆頭草,兩邊倒呢?我聽府上的下人說父親與我的孃親可是青梅竹馬,到最後卻娶了現在的大夫人,若不是王家,你便是再有本事,如何能爬上現在的位置,拋棄了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心愛女人,出賣自己的女兒,父親這一輩子,除了為自己,可曾為別人考慮過半分?”
前些日莫雲霞對著武媚娘抱怨過,再過不久,這怨恨莫言安之人,自會多一個莫芸菲。
莫言安倒在地上,老臉又羞又怒。
朝堂之上,如莫言安這般為了攀上關係拋棄糟糠之妻的並不是沒有,為了富貴榮華,犧牲女兒的終生幸福聯姻的也不在少數,家裡妻妾成群,兒女成群,如何會顧慮他們的感受?有了錢,便想有權,等有了權,又想掌握更大的權,大抵都是如此,然後陷進入網的洪流不能自拔,永無止盡,永遠都沒有真正滿足的一天。
夕顏說的這些個事,若是擺在別的大人身上,他們未必就不會如此做,不過這等幸運的事情畢竟沒有降臨在他們的身上,這樣的事實,大家放在心上,不過心照不宣而已,有些事情是不能捅破的。
若是不捅破,莫言安這樣做無可厚非,甚至在有些大人看來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可若是被捅破了,哪個大人願意承認自己是此等無情無義之人,必定指責莫言安的不義之舉,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幾個仁德之輩。
莫言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