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夕顏捏過的手臂痠痛,這一番話,老臉丟盡了也就罷了,一下子突然把太子、四皇子都得罪了,這讓他如何吞得下這口氣。
這養尊處優了二十餘年的老骨頭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居然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才剛起來,就被夕顏身後的夏夜白用力的推到在地上,場下的那些個大人,心裡雖然膽戰心驚,可不少人臉上卻忍不住帶上了笑容,有幾個甚至笑出了聲。
莫言安平日裡雖與朝中的不少大臣交好,但同在一朝為官,便是你做的再好,也難免會得罪人,更何況莫言安官居宰相,平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假仁假義,不知引得多少人不快,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野心勃勃之人想取而代之,便是不能取而代之,能見著他出醜,心裡自然開心暢快。
夕顏見莫言安不甘心,還想要教訓自己,冷笑著扣住他的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莫夕顏早在大婚那日就撞牆自盡了,現在的這個女兒,早就已經不是以前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任由揉捏的莫夕顏了,不服氣是嗎?覺得難堪了是嗎?想大聲斥責我的不孝,然後說一大堆什麼孝乃天經地義,人倫之本,八德之首也,水必有源,木必有根。根深則葉茂,源遠而流長,我這樣是不顧本源,將來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是嗎?在此之前,宰相大人捫心自問,你盡到過一個父親的責任與義務了嗎?若真有天譴,還不知道那雷劈的是誰呢?我有今日,不正是拜父親大人所賜嗎?這世上哪有骨肉親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世上,哪裡有什麼永遠的朋友,只有相互的利益才是永遠,人無非分成兩種,有利用價值的與沒有利用價值的,對於那些沒有利用價值之人自然要一腳踹開,至於那些有利用價值之人,便是紆尊降貴,也要處處巴結,最大限度利用,不過心腸軟,明是非,可做不來那等過河拆橋之事,用完了就想一腳踹開。”
夕顏嫌惡的扔開他的手,站起了起來,退回到夏夜白的跟前,低頭俯視著趴在地上的莫言安:“我認為你是我父親你便是我父親,若是我不承認,你就什麼都不是,打我,你也配?宰相大人,你既然不想要我這個女兒,好,那我便成全你。”
夕顏側過身子,看著夏夜白笑了笑:“我莫夕顏生是夏夜白的人,死是夏夜白的鬼,自今日起,與宰相大人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父女之情,與宰相府的人再無半點瓜葛,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今生今世,我便只是夏夜白的妻,也唯有他一個至親之人,若是我與王爺今日有幸不死,琉璃上下,若是再有敢欺負我家王爺的,我莫夕顏必將他千刀萬剮,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今日若是血盡而亡,夕顏也必定追隨。”
夕顏定定的看著夏夜白的眸子,夏夜白也笑,嘴唇向上揚起,大掌緊緊的包裹著她的冰冷的手心,一雙眸子深情如水。
他也一樣,上窮碧落下黃泉,天堂地獄,她在哪裡,他跟著便是。
“太醫!”
“太醫!”
一旁站立著的景帝指著身旁的夏夜白,突然大喝出聲,話音剛落,邊有兩名隨行的太醫躬身立在景帝身後。
“給七皇子止血。”
那聲音有些激動,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可便是他極力壓抑,還是微微的帶上了顫抖。
地上跪著的大臣以為景帝擔心被人詬罵無情無義,不配為君,並未多想,太子就站在景帝的身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瞧見夏夜白肩上的傷口,不有好奇的多看了景帝幾眼,從這位置看他舉起的手,那竟是微微帶著些顫抖的,深沉的眸子光芒閃過,帶上了疑惑。
夏天辰同樣奇怪,他平日裡極受父皇寵愛,夏夜白在琉璃的處境,他並非一無所知才是,他的人打了他一拳雖然不該,不過打了他一拳的何止他的人,他曾見過,他被街頭的乞兒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