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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又向不可一世的晉帝劉 拔出了鋒利的匕首。

“ 柔弱的文英啊!你怎麼可能鬥得過兇悍的戰將呢?”兮重孝癱伏在祠堂裡,老淚縱橫。

匕首隻是劃破了劉 龍袍的一角,沒有足夠的力道和決斷,文弱的兮文英根本無法發出凌厲致命的一擊。劉 獰笑著抓起了兮文英,把他舉在空中。兮文英感到了生命的決絕,心裡異常安靜。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在劉高的手中像螻蟻一樣的渺小和脆弱。

“ 你叫什麼名字?”

“ 兮文英。”

“ 你為什麼要殺我?”

“ 因為,我的兄長兮文俊是被你所殺。”

“ 說得好!為兄長報仇,夠義氣,你也算性情中人,孤就給你個痛快!”長吼一聲,劉 一把把兮文英凌空撕成了兩半。鮮血雨一樣地澆灑下來。

噩耗出來,兮重孝慘號一聲撲倒在地上,從此一病不起。

劉 親自帶著許多名貴的藥材和兮重孝兩個兒子的骨灰來到兮家大宅。他對兮重孝說:“ 你的兒子膽敢刺殺孤,他們都罪不容赦,依照我大漢律法當罪連九族。但是孤這次法外施恩,不再追究。因為,你兮家是天下聞名的族氏,孤要你和天下人都知道孤的仁義,知道孤不是一個暴君,知道孤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在愈加沒落的兮家大宅裡,仲夏的涼夜,兮重孝最心愛的妾室四夫人,與兮文俊的書童小良在後院幽會。四夫人偷了兮家一些財寶和那把家傳古琴,與小良藉著清蒙的月光私奔而去。

遭受了慘重打擊的兮重孝半年之後從金陵回到長安不久就一命嗚呼。

長安兮家轉眼之間破碎覆亡。

大夫人方氏帶著一個裝滿了祠堂裡的靈位的大木箱坐上了前往金陵的馬車,嗒嗒的馬蹄把所有的繁華和榮譽都低聲埋葬。

。。

第二章 臨風少年行(11)

在兮重孝逝世的三年後,我的母親才終於找回了被四夫人偷走的家傳古琴。

第三章 大風起兮(1)

昔我新婚,燕爾情好。媒無勞辭,筮無違報。歸姝邀終,鹹爻協兆。俯仰同心,綢繆是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終往告。嗚呼哀哉!

“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織舞笑著說,“ 沾塵,你看這寫得多好啊!好得海枯石爛天崩地裂,彷彿天底下真的只有他最疼最痛最傷心欲絕最肝腸寸斷。”

“ 一日夫妻百日恩,神死魂滅,畢竟是難抑傷感的。其實這世上的人,誰不如是呢?這篇誄文寫得確實情深意切愛憐綿遠,讀後讓人不禁黯然銷魂。”我嘆了口氣,“ 一個身在萬紫千紅間的風流帝王,織舞,要想讓他鐘情始終,是不現實的。”

“ 在懿陵裡沉眠的姐姐,除了那一把她心愛的古箏,不知道她還帶走了些什麼,是傷是痛是無奈,抑或是難以名狀的失望。”織舞把滿盒的珍珠撒在地上,光著腳在上面漫不經心地走來走去。

“ 絕豔易凋,連城易脆。”我手撫著李煜以血作筆以淚作墨寫就的長卷誄文,對著那“ 鰥夫煜”的落款不覺默然。

李煜很少再提及大周后了,關於昭惠皇后的生前世後他平常都很少提起。只有在酒醉之後,他才會敞開自己的心扉,他說:“ 我每看及昭惠皇后的遺物都會黯然傷懷,不能自持。”他把他寫給昭惠皇后的詩詞拿給我看,要我配上最哀怨纏綿的音律,讓冠絕金陵的歌姬娓娓唱吟。那些酸楚的文字間的春花春柳,瓊窗碧闌,全以淚眼觀心血而度,相思愈深,愈銘心刻骨神思灰頹。沉哀至極,悽婉至極。

我對織舞說:“ 我非常同情李煜,一個生來就夢想成為詩人才聖的鐘山隱士,卻被扭曲的歷史推倒了至高的王座上,他的無奈和失落,是絕不亞於我們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