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個人的。登臨送目,雖然可以一覽眾小。但是,織舞,高處畢竟是徹寒如芒啊!”
“ 九五王尊權傾域內,若高處不寒,為王者不是太愜意了麼?”織舞站在滿地的珍珠上,翩然起舞,彩袖翻飛,流光閃爍。
我反覆吟喃著“ 絕豔易凋,連城易脆”。
織舞突然停住了舞蹈,她圓睜了雙眸,無比驚恐地說:“ 沾塵,我嗅到了血液的味道,還有,寒冷幽森的殺氣!充滿了殺氣的血液味道。”
古琴發出了一陣痛苦綿延的呻吟。
旌旗獵獵,萬騎鐵蹄塵飛揚!我說:“ 織舞,兵臨城下了!”
“ 皇甫愛卿,前線戰事如何了啊?”
李煜極少過問前線的戰事。今天突然發問,皇甫繼勳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顫悠悠地走出臣列,“ 吾皇洪福齊天聖德四海,是天命所歸,宋軍豈敢來犯?”
近旁的洛期發出一陣長長的冷笑,“ 皇甫指揮使果然厲害,宋軍已兵臨城下,你居然還在矇蔽聖聽。皇甫指揮使,秦某不才,敢問一句———不知指揮使您準備什麼時候才告訴吾皇宋軍已逼近金陵,難道……莫非……是趙宋大軍殺到殿前的一刻麼?!”
“ 秦———洛———期!你……”一顆斗大的汗珠順著皇甫繼勳的額頭流了下來。“ 你危言聳聽,你才是欺瞞聖上!”
“ 那麼……你告訴皇上,宋軍現在所處的地點。”洛期高聲地說。
“ 我……我……宋軍在……”皇甫繼勳嘴唇嚅囁,卻一時說不出話來,轉眼間額頭上掛滿了汗水。“ 宋軍……”
“ 聖上!”洛期撩起袍襟,跪到殿上,恭聲對李煜上奏,“ 啟稟吾皇,宋軍大將曹彬率趙宋水師順江而下,破池州陷蕪湖,大軍集結於採石磯。據前線哨探回報,宋軍正準備用大量戰船做浮橋,不日便將直抵金陵城下。”
“ 洛期小兒胡言!”大臣張洎走到殿上,俯身上奏,“ 啟稟吾皇,宋軍水師雖然是虎狼之師,但我唐軍士卒也兇猛強悍,偶有小股冒犯之敵,早已殲滅,聖上勿憂。”
洛期一躍而起,“ 亂賊張洎,你竟敢與皇甫繼勳狼狽為奸,矇蔽聖上!”
皇甫繼勳長出了一口氣,冷冷地說:“ 秦將軍亂言戰事,我看,是垂涎唐國的三軍令符了吧!”
“ 你……血口噴人!”
“ 好了!”李煜憤慍地喊了一聲,“ 你們各執一詞,孤聽得也亂,諸位臣子,前線戰事如何,你們一起把真相告訴孤!”
在場的文臣武將們齊身跪倒,低俯下頭,高聲說道:“ 聖上賢德,四海歸心,宋軍早退,前線無憂!”
站在殿中央的洛期呆了。
“ 聖上,群臣明見,聖上該確信了吧!”皇甫繼勳狠狠地瞅著洛期,“ 聖上,秦洛期惟恐天下不亂,禍言戰事,欺瞞聖上,罪當凌遲!”
在場的文臣武將們齊聲高喊:“ 秦洛期欺瞞聖上,罪當凌遲!”
怔怔的洛期站在殿上,恍然失神。
司辰對李煜說:“ 王,洛期是唐國的臂膀,殺了洛期,便如同折斷了唐國的臂膀。縱使宋軍不來,唐國也自然會毀掉的。”
“ 司辰,佛真的不誑語世人麼?”李煜說,“ 那麼我唐國的命脈,就交給上天來裁定吧!‘ 命燈’若能燒到明天天明,洛期就繼續活下去吧!”
司辰嘆了口氣。“ 王,佛要他活,但恐怕‘閻王’不會要他的命活到三更的。”
皇甫沁跨著駿馬飛奔回了皇甫家的府第,她顧不得解去一身戎裝,執著馬鞭就衝進了她父親皇甫繼勳的房中。她跪在她父親的腳下,連連地磕頭,淚噎難抑。
第三章 大風起兮(2)
剛剛剷除掉了“ 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