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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門,坐了進去,腿部動作還是有點僵硬地受制於已不復存在的傷痛。奧伊也跳上車,不經詢問地坐在他的兩腿間,並擺出要睡覺的模樣。

“你送走了你的小男孩?”苔瑟寶慕夫人問,將車開動。

“是的。謝謝你,先生。”

“我想我沒法做一個標記,”她說,“但過後我可以種上一些植物。你覺得他會喜歡什麼?”

羅蘭抬起頭,自傑克死後他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是的,”他說,“一朵玫瑰。”

12

他們行駛了二十多分鐘,誰也沒說話。剛過了布里奇屯鎮她就將車停在一個小店前,加了油,羅蘭則四處走動了一下,並認出一塊牌子上寫著“移動”。她走進屋裡付錢時,他抬頭看了看“迷路的天使”,雲朵正從容安詳地飄在天穹。光束的路徑,已經變得比先前強有力了,除非這只是他的想象。他想,增強與否並不要緊。因為即便現在光束還不夠強大,遲早都會恢復的。他們成功地拯救了它,但羅蘭對此並無半點喜悅之情。

苔瑟寶慕夫人從店裡走出來了,手裡抱著一件汗衫,汗衫胸前畫著一輛布卡貨車——真正的布卡貨車——還有一圈字圍繞著圖案。他能認出其中有“家”這個字,但除此之外就什麼都看不懂了。他問她,上面寫了什麼。

“布里奇屯鎮老家歲月,1999。7。27—7。30,”她對他說,“你把它穿在身上時胸前印的是什麼字無關緊要。我們早晚會想要停下來,這兒有句俗話:‘沒襯衫,沒鞋子,沒服務。’依我看,你的靴子上上下下都快散架了,但總還能讓你穿著走進很多人家的大門。可是上身赤裸?呼——呼,那就沒門兒了。晚一點我再給你買件像樣的襯衫——帶領子的——再來條有模有樣的褲子。你那條牛仔褲太髒了,我打賭它自個兒就能立著。”她發動了一場短平快(但很激烈)的自我辯論,最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我得說,你身上起碼有兩百萬道傷疤。這不過是我現在能看到的上身部分。”

羅蘭沒有作答。“你有錢嗎?”他問。

“我回家取車的時候拿了三百美元,還有三四十塊零錢。還有幾張信用卡,但你過世的朋友對我說,儘可能使用現金。直到你自個兒上路為止,如果可能的話。他說,可能會有人在找你。他說他們叫‘低等人’。”

羅蘭點點頭。是的,那裡可能有低等人,畢竟是他和他的卡-泰特顛覆了他們主子的全盤計劃,他們會以加倍的熱情想取下他的腦袋——若頂在一根棍子上,放火燒出煙可能更合他們的口味。同樣,還有苔瑟寶慕先生的腦袋,如果他們發現了她所做的一切。

“傑克還對你說了什麼?”羅蘭問。

“說我必須帶你去紐約城,如果你想去的話。他說那裡有扇門,會帶你去一個叫費達戈的地方。”

“還說了什麼?”

“是的。他說在你使用那扇門之前,可能還會想去另一個地方。”她略略瞥了他一眼。“有嗎?”

他想了想,然後點了頭。

“他還對那條狗說了什麼。聽上去像是對它……下命令?指導?”她遲疑不定地看著他,“可能嗎?”

羅蘭心想,這是可能的。傑克只能請求這個女人。但奧伊……好吧,這也許能解釋為什麼貉獺沒有留守在墓前——那可能才是它真心想做的決定。

隨後,他們又不發一言地開了一會兒。他們上了一條公路,交通明顯繁忙起來,小汽車、大卡車在不同的車道上高速行駛。她必須得在一個收費亭前停下來,往裡面塞錢,才能開過去。收費員是個機器人,一隻手攬只籃子。羅蘭原本以為自己會在路上睡著,但只要一閉眼睛他就看到傑克的臉。接著,又是埃蒂,額上綁著毫無用處的繃帶。他不由暗想:如果我閉上眼睛他們就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