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令人驚異的是,其中很多故事、甚至包括他早期的一些作品裡都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涉及到了黑暗塔。好像它一直以來都留存在他頭腦中,從一開始就是。”
“你說的我都知道,都是事實。”羅蘭十指相扣,對她說,“說謝啦。”
這句話似乎讓她更沉穩了。“凱文派,也就是頗具學術傾向的三男兩女,他們每天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精讀斯蒂芬·金的作品,別的什麼都不幹。”
“他們不止是讀他的書,”瑪麗安在一旁說,“還會前後參照對比,依據情節設定、人物、主題——姑且就說有主題吧——甚至是每本書提到的流行產品的品牌名字。”
“他們工作的另一部分就是尋人,在楔石世界裡生活、或過世了的人物,”南希接著說,“真實存在的人,根據人名去找。當然,是涉及黑暗塔的那些人。”她將那鼓鼓的信封遞給羅蘭,羅蘭看到四四方方的邊角,覺得裡面只可能是書。“如果金曾經寫過一本楔石世界的書,羅蘭——我的意思是,完全摒除在‘黑暗塔’系列小說之外的一本書——我們認為,只能是這本了。”
信封的舌頁用一隻線繩釦封住了。羅蘭斜斜地看了一眼瑪麗安,再是南希。她們都點點頭。槍俠解開了繩釦,取出一本著實厚實的大書,封面是紅白兩色,沒有圖案,只有斯蒂芬·金的名字,和另外一個單詞。
紅色代表血王,白色代表亞瑟·艾爾德,他心想。白色壓制了紅色,因而乾神將永存。
也可能只是個巧合。
“這是什麼字?”羅蘭指著書名,問道。
“失眠,”南希答,“意思是——”
“我知道它的意思,”羅蘭說,“為什麼你們要給我這本書?”
“因為這個故事完全取意於黑暗塔。”南希說,“也因為這本書中有一個人物叫做艾德·深紐。在書裡,恰好是個惡棍。”
書裡的惡棍,羅蘭心裡說。怪不得她要臉紅。
“你們家族裡有人叫這個名字嗎?”他問她。
“有的。”她答,“在班哥爾①『注:班哥爾,美國緬因州中南部的城市。』,也就是書中所描寫的德立鎮的原型。真正的艾德·深紐死於一九四七年,也就是金出生的那一年。艾德是個書店老闆,秉性溫和之極。而在《失眠》②『注:斯蒂芬·金的這部小說出版於一九九四年。』這本書裡,卻變成了瘋子,聽命於血王。他打算把飛機變成炸彈,用飛機去撞一棟樓,令千萬人喪生。”
“祈禱吧,但願永遠別發生這樣的事兒。”老人幽幽地說,扭頭望向窗外紐約城的天際線,“上帝知道,真的可能發生。”
“在小說裡,這個計劃失敗了,”南希繼續說,“但一些人已經被殺了,這本書裡的主人公是個老人,名叫拉爾夫·羅伯茨,他最終阻止了最惡劣的事情發生。”
羅蘭深切地凝望著亞倫·深紐的侄女。“這本書裡提到了血王?用的是真名?”
“是的,”她說,“班哥爾的艾德·深紐——現實中的艾德·深紐——是我父親的表兄弟,搬了四五次家。如果您想看的話,凱文派可以向您出示家族族譜,但亞倫叔叔確實沒有多少直系親屬。我們相信,金在小說裡用到這個名字也許是為了引起您——或者說是我們——的注意,但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他下意識發出的訊息。”槍俠喃喃自語。
南希兩眼一亮,“他的潛意識,是的!沒錯,這恰恰就是我們想到的。”
這並非恰恰是羅蘭正在思忖的。槍俠回憶起一九七七年時自己如何對金施行的催眠術;又是如何叫他聆聽乾神之歌,龜之歌。這是否意味著:金的潛意識始終都遵命於催眠態的指令,因而將龜之歌部分地融入了這本書中?血王的僕從們很可能忽視這本書,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