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之後就在我身邊出生的你,一定是她的轉生。我依然在愛著她,所以你也愛我吧。在這個地方,不會再有人能將你從我身邊趕走,也不用再顧慮親倫血緣的禁忌……我將你藏在這裡,便是為了實現當時我與她的願望。”說著這些話時,他臉上的愁鬱更甚,眼淚從他神態軟弱的臉上滾落,他渾身顫抖,痛苦不能自抑。
在牆壁外注視著密室裡發生的事,我不禁感到胃中一陣痙攣。
他溫柔地親吻她的臉頰,若是尋常的父女自然是沒有什麼,但因為這個男人有過那樣一番表白……
至於泉宮寺,若是她出生以來一直被養在這種地方,我不知道她的智力程度該有多少,又是否會有血親不倫的道德觀念。
又或者如她一貫的不作為的態度,生父對她的不倫態度,她可能並不當回事……
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看下去,我並不想看接下去的發展。
“沒有人會愛你,就算你把我關在這裡也沒用。你是個精神病,可惜你連保護你所愛之人的勇氣都沒有。我不會把你當父親的,你是瘋子,我不是。”她撿起一個地面上的冰錐,毫無憐憫地扎破了自己的喉嚨,幸而那並非是多鋒利的兇器,所以未能傷及性命。而她的父親也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將你關在這裡,也是得到你母親默許的。為什麼,為什麼你只恨我一個……”他以脆弱無助的語氣問。
“我誰都不恨。因為一點都不值得。”泉宮寺低下頭去,“請你以後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了,父親。你愛上你的親人,所以很可悲。但是我是正常人,所以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你。如果你還在這裡,我會殺死自己,用盡辦法地毀掉這個出生以來就禁錮我自由的身體。”
在她父親離開後,她玩弄著地面上的碎冰,眼神內空洞一物的神情,讓我想到了安徒生所寫的雪之女王裡那個在雪後的城堡裡將凍結一切的寒冰當做玩具的失去了心的殘酷男孩。
之後我回到了父母身邊,想著泉宮寺這樣的免罪體質者,除卻天生就為免罪體質之外,造成其精神畸形的原因是否也有後天養育的成分在內。畢竟,相對其他的免罪體質者以及非免罪的罪犯來說,她相當平庸。
如果一個人生來就被囚禁,並且受到血親不正常的感情的困擾,這種經歷會塑造出怎樣的人格呢。
不過,這並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
雖然每個故事都有擅自編寫的成分在內,但為了讓「世界」認可,每個故事都必須呈現無法被篡改的核心。
我所要找的正是能夠挖掘出泉宮寺的心臟並將其踩爛的證據。
我最忠貞的摯友,在空無一人的世界中陪伴過度過無數個故事的,純白的生靈也跟隨我來到了這個世界。
在上一次的故事中,多虧它的幫助,我才能讀到已經被燒燬了的那個被改寫結局的故事。
因為藤間急於掩飾什麼,所以那個最短的故事中反而有著參考價值最大的線索。
也正是因為得到了那個線索,我才明白了他們的故事的核心所在。
在藤間與泉宮寺都已放棄繼續迴圈的現在,由我一力展開了新的世界,即是說,能得以保留過去一切輪迴記憶的人類只有我一個。
“謝謝你再次來幫我。”我感激地向丘比伸出手去,被獻祭在我墓碑前的櫻花所引來的它,在我死亡的一刻與我達成契約,使我能以這副姿態活下去,在世界中無限迴圈直到完成願望的那一日。
丘比化作了我的模樣,暫代了故事的旁觀者的角色。
而我則失去記憶,附著於這個富豪之家的某個平庸女僕身上,以便真正融入這個故事,從而蒐集到將他們的故事,以及我的願望,將來的不幸,這一切終結的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