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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我檢視了他的傷口,傷口不重,我去安慰他。拉著他的手跟他談,他是出洞後,被敵人扔到溝裡的手榴彈打傷的。因為傷口疼,他顯得有些不安,我拉他下來吃了幾個餃子。我勸他吃,他在燈光的暗影裡,眼紅紅地像是很激動地說,我明天要回去。我說,你休息兩天吧,為什麼要回去呢?他說,我們班裡的人也不多。我看他不安,就讓他睡去了。

昨天晚上,因為等候戰鬥的到來,我顯得頗有精神。我告訴別人,有情況了一定要告訴我。後來到指揮室看了一看,見營長已經睡了,小油燈,只剩豆粒大,要滅不滅的,昏昏沉沉的,非常靜。全洞的人,除了坐班的通訊員小辛(辛殿學)以外,都睡了。我也就睡了。

今天十時才起,一問,敵人昨天並沒大動靜,只摸到一號附近,一發覺有人,就又跑回去了。我遊動組為了引敵人上來,沒有開槍。

今天,畫家羅工柳同志來了,引起我一種敬佩之情。因為他在出國的作家團體中,是堅持性最大的一個。我見了他,不由得對他親熱起來,稱讚了他。這也是我們民族的優秀兒女呀!

問了他一些情況。

接到友人一信,談到他找到兩個滿意的女朋友,他讓一位朋友挑選一個,某人則讓他先挑一個,這真是革命友情的佳話。

今天整天敵機騷擾,又在黃雞山投彈數枚。

天黑以後,我出去解手,忽聽敵人的炮火急襲又開始了,像是開始攻擊。我趕快回來去告營長,營長問一號,說還沒有看見什麼動靜。我靜靜等待著,又到觀察所看,我以為敵一定要來,等了很久又沒有來。我只有在黑洞的觀察所裡學一點測敵炮位的常識。晚上,和羅工柳、指導員、林長清談得很晚,到了十二點多。我本擬明晨離開,執行原計劃,但心中猶豫不定,想再看一次戰鬥,他們一勸,我決定再呆一天。

看了幾張報紙。

十一月二十四日

早晨一問,昨夜敵向黃雞山偵察了一下,未敢輕動。但情況顯示無名山高地和100敵人增加了兩個排。

山炮連副排長提著個小油燈緊張地走到我屋裡說,敵人汽車運輸緊張,一夜沒斷汽車響,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左看右看,才發現無名山高地左首的山坳裡有三堆很大的東西,用苫布蓋著。他急得不行,說要打,化學炮連也要打,他們請示營長,營長批准了。他們決定到前面,帶一部無線電報話機去指揮。說著連忙去了。我到觀察所去看,他們經常封鎖的那條公路,有六七個人在那兒走,穿著大衣,個子很高。觀察員說,要不是炮轉了方向,是多好的目標!還說剛才一個是小軍官,走過這裡,士兵不走了,都停下了,他脫下大衣讓後邊的人拿著,猛跑,後邊的人才跟上來。我又看了一陣,又是一個人過來,這人沒有跑,好像很沉著的樣子,但走走看看,看來精神是緊張的。觀察員數著一個、兩個、三個,過去了二十一個,真太可惜了。他們交班時,把這些都登記上去,非常認真,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呀!

天黑了,我看不清,走下了這很窄小的土梯(有時得屁股先出,像《水滸傳》沂嶺的老虎一樣)。一下梯,就看見洞口無線電在聯絡,山炮排副拿著有線電話和炮位聯絡,很熱鬧。只聽電話員喊:“101號,101號,請講!”“請回答!”“請複誦!”“大米開始了!”“大米等候,黃豆開始了!”他傳過來偏差,由排副再告訴他們修正。可是大米(山炮)究竟命中了沒有呢,正要問,敵人干擾了,又講不通,真把電話員急壞了,他只有瞅敵空講一句。可是對方講話不乾脆,說些次要話,等說重要話時,敵人又破壞了。只有瞅空進行。我在靜靜看著,電話員拿著耳機在燈影裡喊。排副喊打炮時,可以隱隱聽到炮彈出口聲。“大米發射了。”後來只有黃豆發射。

天黑了,只見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