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嘆口氣。
已經一個月了,單久還是沒有聯絡自己。他在離開前,明明已經把軍隊的通訊地址寫給單久了,他什麼把拜爾德的聯絡方式留了下來,如果他想,單久要找到自己很方便。
雷諾捏了一下黑貓的尾巴,他還在生自己的氣。
可是,這氣也實在是生得太久了。
雷諾把黑貓小心放回枕邊,在定時巡查的醫生來後,讓他替自己找來了紙筆。
既然單久不願主動聯絡自己,雷諾只好靠反過來去找他,正好這幾天他閒著沒事幹。人一閒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雷諾現在滿腦袋都是單久,一會是坐在餐桌前猛往嘴裡塞食物的單久,一會又是變成豹貓,蜷在腿上對自己撒嬌的單久。。
筆尖在紙上輕輕戳了戳,猶豫半天,寫下:
單久。
劃掉,覺得太生硬,單久搞不好還在生自己的氣。
又寫下,小單久。
雷諾眨眼,是不是不夠親密?
掙扎到最後,雷諾在信的開頭寫道:
單久,小單久,以及單久久……
我想你了。
寫完這幾行,筆尖便再也無法落下了。
信件太慢了,他想要馬上,立刻和單久聯絡上。
雷諾把信紙摺好,放在枕頭下壓著。
兩天後,拜爾德再次來探望雷諾。
“恢復得怎麼樣?”拜爾德耳朵上夾著煙,他進門前抽了一根,手指間都是菸草味。
雷諾望向他,“已經沒問題了。”
咧嘴笑笑,“你小子,恢復能力真棒。”
“謝謝誇獎。”
“怎麼了?”拜爾德倚著窗戶,回望進雷諾的眼裡,“怎麼這樣看著我?”
“幫我聯絡單久。”
拜爾德把煙從耳朵上拿下來,“什麼?”
“我要聽到單久的聲音。”
拜爾德捏著香菸的手緊了緊,他看向雷諾,“這我無能為力,連你都聯絡不上他,更何況是我?”
雷諾暗金的眸子定格在拜爾德臉上,“讓你安排在他身邊的人,替我聯絡單久。”
“……”
“他是怎麼和你聯絡的,通訊器對吧,讓他去找單久,我有話要對單久說。”
拜爾德臉色一沉,“雷諾,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和單久說說話而已。”雷諾頓了頓,說,“僅僅是這樣,都不行嗎?”
拜爾德把煙掉進嘴裡,點上。
他從一片煙霧繚繞中看向雷諾,吞雲吐霧半天,才緩緩說,“什麼時候開始察覺的。”
“就前兩天。”雷諾視線從拜爾德臉上移到天花板,“我本來打算給單久寫封信的,可是,他如果安安穩穩的呆在小村子裡,又有能聯絡到我的方式,絕不會像現在這般音訊全無。”雷諾苦笑,“以他的性格,早該聯絡上我了。”
拜爾德彈掉菸灰,“他確實不在那了。”
雷諾沉默片刻,問,“他去哪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拜爾德心煩意亂扔掉菸蒂,腳底狠狠踩過,磨了兩下,發現雷諾還在望著自己,他說,“他跟著範恩斯走了。”
“老師。”雷諾聲音很輕,“您知道我為什麼會回來嗎?”
雷諾沒有等他說話,又自顧自說下去,“我承認我的骨子裡有軍人的服從與對帝國的信仰。但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老師,是老師將我培育長大。”雷諾頓了頓,“為此,我背棄對單久的承諾,把他丟在身後。”
雷諾目光冷下來,“帝國將我視為棋子盲目利用,我的信仰被破壞。老師又辜負我對你的信任,磨滅我最後的感恩之情。那我何必繼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