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湘笑著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站起身去拉住了屈綵鳳的右手:“好姐姐。你可終於回來了呀,我們可都擔心死你了呢。”
屈綵鳳冷冷地說道:“擔心我?你擔心的還是你爹吧。哼。”
李滄行看著屈綵鳳的右腳,剛才屈綵鳳施展輕功的時候,他就看出屈綵鳳的右腳很少發力。就是從樹上跳下的那一下,也完全是左腳點樹,看來她的右腳傷得有些不輕,他開口道:“綵鳳,你腳底的傷怎麼樣了?”
屈綵鳳的臉上飛過一道紅暈,下意識地把腳向後縮了縮:“哼。又在東拉西扯這些沒用的,老孃的腳關你什麼事,爛了最好,這樣也去不了武當,不是正合了你們心意麼?!”
沐蘭湘急得一跺腳:“哎呀,姐姐,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逞強,快來,讓我看看,那邪物的毒厲害得很,萬一錯過了救治的時間,可就麻煩了。”
屈綵鳳的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李滄行,欲言又止,李滄行哈哈一笑:“綵鳳,你和我師妹好好把這傷給治了,我到邊上四處走走,看看還有什麼可以發現的。”李滄行深知屈綵鳳雖然是江湖女中豪傑,不拘小節,可是在這個時代裡,婦人的腳就跟身體一樣,除了自己的丈夫外,是完全不能隨便讓別的男人看到的,世風如此,特立獨行如屈綵鳳,也不能免俗,即使自己曾經和她有過極親密的接觸,但畢竟不是夫妻,也不能在此時佔她的便宜。
屈綵鳳咬了咬牙,說道:“你最好換個地方打坐,把傷給徹底治好了,雖然說你皮糙肉厚,但畢竟那是內傷,別留下什麼隱患的好。”
李滄行笑著點了點頭,長身而起,走到一邊的小樹林,找了棵大樹坐下,不經意地向著遠處二姝那裡看了一眼,只見屈綵鳳已經褪去了鞋襪,她右腳雪白的天足上,腳心處一片紅黑相交,如同一隻邪眼,透著一股恐怖,沐蘭湘正在用一把小刀割開她的傷處,擠出裡面的膿血,而屈綵鳳也是咬緊牙關,額頭上香汗漂流,眉頭緊皺,與這劇烈的疼痛抗爭著。
屈綵鳳一轉眼,看到李滄行正向這裡張望,氣得雙掌一拍地上的灰屑,抄起一把木屑石灰就往這裡一撒:“還看!”
李滄行連忙閉上了眼睛,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那年在渝州城外樹林裡,逼問屈綵鳳時,曾經磨了她幾個時辰的腳心,想來屈綵鳳也就是在那次開始對自己漸漸動心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歲月的痕跡似乎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改變,這位白髮魔女依然是這樣傾世獨立,讓自己都有些心動了。
李滄行很快地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在這種時候都仍然沉迷於美色,實在太不應該,他長出了一口氣,默唸了幾遍清心訣,開始功行全身。漸漸地,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等李滄行再次睜開雙眼時,只覺得一股熱浪撲來,緊接著是一股烤肉的香味鑽進了他的鼻子裡。只見面前已經生了一個火堆。上面架著一隻油光滿身的烤野兔,肉香四溢,身上的油水噼哩啪啦地響著,而表皮也已經是金黃一片,屈綵鳳的右腳已經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坐在地上,右腳下墊著一塊石頭,而沐蘭湘正一邊輕拭著額頭上沁出的細細汗珠,一邊在轉動著穿過野兔子的木叉。
屈綵鳳本來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李滄行,突然發現李滄行也睜開了眼睛,粉面微微一紅,轉過了頭去,沐蘭湘也回過了神來,衝著李滄行微微一笑:“師兄,你醒了啊。”
李滄行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正好餓了,有東西吃,可真是太好了。”
沐蘭湘笑著搖了搖頭:“才不是給你吃的呢,屈姐姐傷了腳,又剜了一塊肉,需要補補,你嘛,還是繼續吃肉包子好了。”她說著,把一邊的包袱打了開來,一股肉包子的香氣撲面而來。
李滄行笑著抓過一個肉包子就啃了起來:“有肉包子吃。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