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責還是叫罵,只要肯說話就成,總比那不發一言,悶著頭上前就來殺人的強!至少,可以拖延點時間!
我冷笑,立刻接道:“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明明是你那蘇合姐姐為著彰顯大度,來我此處以死相逼,非要我留在谷中。我不肯應她,她便鬧著要在我這裡撞柱子,怎地就成了我迫她自盡?”
“胡說!”素衣一時中計,提劍站在那裡,與我辯道:“妖女莫欺我不在當場!分明是蘇合姐姐好心留你在谷中,你卻妒她美貌,怕日後奎哥哥痴心愛她,這才要她以死明志!”
我不給她留空,馬上又道:“你也知自己不在當場,所聞所見不過都是他人轉述,均為一面之詞,以此做憑,何以服人?不如便將當時在場之人皆都叫齊,咱們當場對質,看看到底是她來逼我,還是我去迫她!”
“呸!”素衣又啐我一口,道:“你少狡辯,當時在場之人都是你的心腹,自然是向著你的,我蘇合姐姐孤苦一人,又不善言辭,怎會是你的對手!”
她說著,提著劍又要上前。
我趕緊又道:“好,既然此事你說掰扯不清,那我們暫且不論,只說我使人害她之事。這事可不是發生在我的院子裡,我能隻手遮天,我且問你,你說是我使人害她,可有人證,可有物證?”
“哪裡還要什麼憑證!不是你使人害她,還能有誰?”素衣憤而問道。
“還能有誰?”我反問,故意停了一停,冷笑了兩聲,才又繼續說下去,“你也知你那奎哥哥風流,處處沾花惹草,別處不知道,只說在這谷中,那桃花仙子,那白骨夫人,便是我身邊的丫頭紅袖,哪個不對你的奎哥哥存在心思?哪個不比我有權有勢有手段?”
這些話說出來著實有些冤枉了黃袍怪,他雖長得好,為人卻一直是正正經經的,對那些女妖從不沾惹。而桃花仙與紅袖雖然傾慕黃袍怪,卻也沒什麼過火的舉動,至於白骨夫人那裡,更是無辜受了牽連。
對不住,為了保命,此刻我只能繼續冤枉他們幾個了!
我又道:“海棠此次落崖,你怎就能確定是我所為,而不是另有其人?你這般不論青紅皂白便來對我喊打喊殺,可知這世上還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那真正的幕後黑手,此刻正不知躲在哪裡偷笑呢!”
素衣一怔,面上終現遲疑之色,問道:“真不是你所為?那為何是你院中的丫頭出面害人?”
瞧她這般,我忙調整面部表情,十分真誠說道:“真不是我作為!仙子好好想一想,若真是我作為,我怎會用我院中的丫頭,偏偏又用其中特徵最明顯的一個,這是生怕別人疑不到我身上麼?”
素衣聽得將信將疑,手中寶劍卻是緩緩放下了。
第45章 是誰的一世姻緣(2)
我心中剛剛一鬆,不及撥出口氣去,忽聽得院中傳來一聲悽楚婉轉的喊聲,“素衣——”
我抬頭,透過那破碎的房門,就見著穿一身慘白衣裙的海棠由白珂扶持著,踉踉蹌蹌地從外奔來,口中疾呼道:“素衣千萬不要傷了公主!公主從不曾迫我半點,便是我落崖受傷,也都是我咎由自取,與公主毫無干係!”
這話一出,素衣面上怒氣再起,抖一抖手中寶劍,回身怒道:“姐姐好心軟,明明是這毒婦迫你害你!”
得,就這麼眨眼的功夫我就生了級,又從“妖女”變成“毒婦”了!
那邊白珂瞧見素衣手中寶劍,面上也是大驚,忙道:“仙子冷靜!”
白珂說著,便就要鬆了海棠上前來救我。偏偏也是湊巧,他才剛一鬆手,那海棠忽驚呼一聲,似是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人重重地往地上摔了過去。白珂聽得她驚呼,忙又回身將她扶住,急聲問道:“你沒事吧?”
媽的!她能有什麼事!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