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有年,需得片刻才能恢復如初,故而他只以拖延為主,待其將這片天地禁鎖了,便能從容將五人一一收拾。
曲長治本能覺得不妙,大喊道:“師弟、姜道友,快快出手!遲則晚矣!”
張衍笑了一笑,把手虛虛一按,一十六道劍光先是頓了頓,隨後猛然朝四面八方爆射開來。
這劍光迅疾無儔,晃眼間便已欺至近前,三人顧不上再出手攻敵,各自將護身寶光與法寶祭起。
可那劍光卻是不退,在他們四周盤旋飛舞,曲長治見多識廣,知曉一旦那遊走劍光找到破綻,漏了進來,頃刻間便要被收去性命,被逼得全神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
至於汪廣元與姜姓道人,更是乾脆退到了百丈之外。
此舉雖是不再受劍光挾逼,可對張衍也是毫無威脅可言了。
曲長治瞥了兩人一眼,臉色有些不滿,他費盡心思佈下了禁陣,就是為了限制張衍身形,好由得己方放手攻襲,可若只知一味閃躲,那又有何用處?
就在這時,忽然數里外一處海面轟然破開,兩道水柱衝起,現出兩個魁偉身影。
曲長治回首看去,見竟是餘氏二兄弟重又現出身來,心底不覺一喜,同時也輕鬆了幾分,暗忖道:“原來方才那張道人用得只是挪移之術,這卻好辦許多。”
要是張衍舉手之間便可把兩名元嬰修士收去,那也不用鬥了,不如趁早各自逃散。
餘氏二妖方才一身本事還未施展,便被張衍挪移轉去海中,他們本是海鳥成精,不善水性,很是嗆了幾口海水,心中各自憋著一股悶氣,此刻再度衝上,恨不得一鞭就將張衍天靈打碎。
張衍看二人又一次出現面前,淡淡一笑,再度把袖一揮,餘氏兄弟只覺見眼前一花,心知不妙,連忙設法躲避,可就在這個時候,天中卻有一股威壓降下,在場所有人只覺身軀一僵,似是被什麼巨力束縛住了,竟是半點動彈不得。
曲長治駭然道:“禁鎖天地?”
張衍目光轉來,曲長治乃是元嬰二重修士,是他第一個要除掉之人。屈指一彈,那一滴玄冥重水破空飛出,自他腦門之上一穿而過,然而曲長治整個人抖了一抖,居然化為一團精氣緩緩飄開,最後消散在大氣之中。
張衍雙眉一挑,微覺意外道:“分身?”
這四周被天地禁鎖之術困住,曲長治想此等情形下施展似魔宗那等替死之術,絕無可能不被他察知,那麼如此說來,或許此人一開始便是以分身示人,其真身恐在他處。
既是如此,他便索性不再理會,心下劍訣一引,一道劍光飛去百丈之外,姜姓道人頂上頭顱立時掉落下來。
正要再對餘氏二妖出手,龍鯉姒壬突然出聲道:“老爺,那兩隻鳥妖也是異種,尚還有幾分用處,不妨交由小的處置。”
張衍稍一轉念,點首道:“可。”
海中忽然掀起一個浪頭,上來把餘氏兄弟一衝一卷,就不見了二人蹤影。
此時場中只剩下汪廣元一人,見張衍目光看來,他心下駭懼之極,可面上還是故作鎮定道:“張道友,我與你並無深仇大恨,你若放我這一回,我願將全數身家奉上,還能告知你幾個秘密……”
張衍淡淡一笑,抬起手來,對其就是一指,霎時間,一道紫色雷電轟然劈落。
汪廣元成嬰不過數個年頭,身上不過幾件守禦法器而已,怎麼抵擋得住這等神通道術,只眨眼間,身軀便就爆開,化作漫天碎屑。
張衍環視四周,見海上已是空空蕩蕩的一片,再無異狀,目光向下視來,道:“姒道友,山中侷促無水,這北海水倒可任你遨遊,不妨你就在此處落腳,鎮守這片海域。”
海水之中一陣翻滾,龍鯉姒壬自裡把首探出,道:“小的必為老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