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見已無事,三人便俯身一禮,各自告退離去。
過有數日,曲長治五人一戰敗北,近海浮島亦被清掃的訊息流傳開來,神屋山諸派修士在聽聞之後,皆是為振奮,有如此道法高明的修士坐鎮神屋山,當是無懼北海妖部侵襲了。
雍覆在聽到這訊息後,卻是立刻關照徒弟白季嬰道:“你傳我諭令,今後凡我峨山派弟子,不得招惹涵淵門下。”
胥易門掌門孫童得門下弟子告知此事後,卻是愣了半天,隨後急命人把兒子孫修成找了回來,劈頭就罵道:“你這逆子,叫你平日少與那涵淵門弟子往來,如今禍事來了吧,殺了汪廣元,得罪了曲長治,惠玄老祖怎麼會與那張道人干休?此事也必會連累我胥易門,快收拾收拾,隨我去楚國投奔你師伯。”
孫修成一怔之後,卻是哈哈大笑。
孫童羞怒道:“逆子,你笑什麼?莫非我說得不對麼?”
孫修成指著外面道:“阿爹你也不看看如今山外是何局面,鍾臺上宗與軒嶽教兩派鬥戰正熾,似惠玄老祖這般人物,便是州郡仙城中安坐不動,也能震懾敵手,輕易不得擅離,哪會為一名勾結妖修的弟子興師動眾?阿父你信不信,惠玄老祖非但不會前來報復,反會竭力撇清此事,免得軒嶽教拿來做文章。”
孫童半信半疑道:“果真?”
孫修成嘿了一聲,道:“便是真要計較,也不會在眼下,總要兩派罷戰,才可能抽出手來,這兩家千年內鬥了三回,哪一次不是三五十年內才分出勝負?”
說到此處,他又是一笑,“往日左家那幾個小子可是鼻孔朝天,可現下也是一副巴結模樣,還不是因我早早投靠了涵淵門?好處好未到手,就匆匆離去,阿爹你未免太急了。”
孫童低頭想了一想,發現確如自家兒子所言,鍾臺派與軒嶽教都是家底豐厚,門中修士數以萬計,短時之內誰也壓不倒誰,也不知要鬥到何年何月,還不如先趁著眼前多撈一些好處,他咳嗽了一聲,把語氣緩和下來,板起臉孔,故作威嚴道:“改日我要親自上門拜會張真人,你替我引薦。”
孫修成輕笑一聲,深深一揖,道:“要讓阿爹失望了,張府主自閉關潛修,不見外客。不過若有機會,兒子定會提上一句。”
張衍自閉門潛修之後,除卻每月出關一次,考校弟子功課之外,幾乎是足不出戶,整日坐於榻上,煉化鈞陽精氣。
如此安穩過去一年,這一日,門外童子稟道:“掌門,章真人回山了,正在門外等候。”
張衍神色一振,朗聲道:“快請章道友進來。”
不一會兒,章伯彥大步入得洞府中,稽首一禮,道:“見過府主。”
張衍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道友功行似有精進。”
章伯彥感嘆了一聲,道:“也是機緣巧合,章某所習功法在冥泉宗中非屬上乘,修行不易,進境頗緩,比不得那些嫡傳門人,此行偶在山外採買到一物,卻對我大為有用,如能憑藉此物修煉數十載,當可入到元嬰二重境。”
張衍一笑,拱手道:“那真要恭賀道友了。”
章伯彥趕忙還了一禮,道:“謝過府主,只是大道難求,若再無大機緣,此輩恐也止步於此了。”
張衍微微點頭,章伯彥所說乃是實話,修道不得洞天,不過千載壽數,唯有踏入象相境中,繼而持法精修,才有望遁破虛空,跳出此界,可自古得此成就者,卻是少之又少。
章伯彥這時又說道:“這回奉府主之命出行,在一處仙城中,被一名自稱楚國六皇子的修士請去做了座上客,盤恆了數日,只是未有想到,卻在那處遇上了那汪廣元之師惠玄老祖。”
張衍眉毛微微一挑,沉聲道:“此人可曾為難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