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喝一聲,掐拿法訣,身側那白鶴一振翅,似浮光掠影一般,蹁躚舞動,長喙就已堪堪啄到泰衡面門之上,同時腳下魚龍也是一竄,自下方而來,往其雙腿襲去。
他乃是小心保守之人,此刻雖是出手,但還不忘催動那玄鱗大蟒一個盤旋,護住身形。
泰衡道人見兩人夾攻而至,神色間竟似振奮莫名,他大喝一聲,隆隆震盪,整個大殿亦是晃動,方才他整個人靜若沉水,然而這元嬰一出,竟是蠻橫霸道,兇威無匹,身上護身魔煙噴出十丈之外,竟然絲毫不顧那飛來的四件法寶,伸手出去,一手擋住白鶴,一腳踏住魚龍,只一下就將此二物力壓下去。
應成霖先是一陣驚愕,隨即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這二物,乃是妖魂精魄所化,亦是堪比法寶,縱然對方是乃是萬年前之大魔頭,此刻徒手拿捏,卻也是愚蠢之舉。
他法訣一拿,法力運轉,就將此二物再次催動,頓時那白鶴和魚龍都是一陣掙扎扭動,身軀也是倏爾膨脹起來,眨眼就大了一圈。
章伯彥見自己四件法寶落下,對方竟只用護身魔焰應付,眼神頓時變得獰厲無比,狂叫道:“我卻不信你能擋住!”
他一時發了狠,拼命法力灌注到四件法寶之上,甚至連這四寶都是嗡嗡顫動起來,隨後把手一指,就齊齊往下一落,轟隆一聲,就撞在那護身魔焰之上。
然而此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陳族老者手中寶傘突然毫無聲息地爆開,頓時臉色煞白,踉蹌倒退幾步。
非但是他,連眾人手中得力法寶也是一齊破裂,心血所繫法寶被破,一時間,眾人都是嘴角溢血,神色萎靡不振。
張衍側目看去,適才他所發出那幾張符籙,此刻也是如同遭受了什麼攻擊般,“嗤啦”一聲,化作片片碎紙而去。
與此同時,那原本生龍活虎的白鶴,魚龍,玄鱗大蟒亦是發出一聲悲鳴,身軀時隱時現,竟是現出幾分潰散之兆。
應成霖頓時大驚失色,一時間顧不得什麼,忙施展法門一召,將其收了回來,連帶那護身大蟒一起放入身體溫養。
然而一察之下,卻是心頭一涼,這三物精魄竟是破爛不堪,已到了崩滅邊緣,傷重如斯,此戰之中,已是不能再使了。
而章伯彥那處,卻也不比他好上多少,同樣也是焦頭爛額。
只聞一連串咔咔輕響,他驚怒無比地看著那四件法寶上裂開幾絲縫隙,再一抬首。死死盯著泰衡老祖,咬牙切齒地說道:“此莫非是借物代形之術?”
泰衡雙手往後一背,大笑言道:“道友卻是知曉的晚了些。”
他方才所施展,正是那借物代形神通,此法能將他人之攻勢轉嫁他物之上。
不過這神通施展之時,卻也有幾許苛刻條件,尤其是需先對代形之物施以法籙。
若是對方事先有了提防,只需隨意拿了什麼物件遮擋,此便是無用之功。
但泰衡自思,這門法訣在萬年前得見者不多,也不知二人是否識得,是以先發了出來試探,一試之下,見兩人皆是不識,便放心大膽施展了出來。
這神通一轉,等若是殿中所有人手中法寶毫不留手正面硬撼了一次,哪裡會有不破損的。
尤其是那些個化丹修士,更是被殃及池魚,可以說越是謹慎的損失越大。
章伯彥臉色難看無比,應成霖也是雙眉緊皺,默然無語。
原本泰衡道人借用嶽御極肉身,身上並無幾件法寶,而那傳承五器也不是須臾能煉化的,本是落在下風,但誰知一個回合之間,竟然將二人手中法寶精魄都是毀損了去,他們最大優勢轉眼間就喪失而去。
適才他們動手之時,張衍也是在一旁緊緊看著場中,目光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