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不會下蛋的母雞。”
程灝在他懷裡哭的發抖,牙關咬的咯咯作響,放在她腰間的手越攏越緊。流年閉著眼一下一下的拍著他,他驀地抬起頭向流年壓去,吻住了她冰涼的唇,將兩人臉上鹹澀的淚水吞嚥入腹。
流年被他吻得向後仰,“彭”地一下撞在玻璃上。程灝拖著她的後腦勺向後帶,一翻身將她壓在兩張座椅上。車的手柄咯得流年腰際生疼,嗚嗚的哭聲被程灝堵在嘴裡,眼淚順著眼角全流到了耳朵裡。
程灝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舌頭沿著她牙關微張的一絲縫隙裡鑽進去,用力地咬她,舔吮她。空間太小,流年的手被制住,推拒不得。他一點都不放鬆的堵著她的唇,生怕有一絲絲縫隙讓她的哭聲傳出來會讓他心軟,讓他就此放手。他努力解自己的衣服,可是釦子扣得太整齊,他只有放棄,摸索著扯流年的外套。她穿得厚厚實實,更是難解難分。最後他只有放棄這一做法,放開流年,拉油門,一腳便踩出去很遠。
流年試圖與他搶方向盤,程灝雙手脫盤,將撲向他的流年用力摁在懷裡,單手製約,另一隻手重獲自由扶穩了方向盤。車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瘋狂蛇形一陣,總算是恢復正常。
逆轉的糾纏(1)
半夜的時候流年無緣無故發起燒來,程灝覺得像抱了一個大火爐在懷裡。流年燒得糊里糊塗,喃喃囈語:“阿婆,我難受。”
程灝將她放平,才發現流年面色不正常的酡紅。她的劉海完全亂了,腦後的長髮鋪散在枕邊。白皙的手臂上步著可怕的五指紅痕,想是他抓她時太用力了。程灝輕輕去推她:“流年,流年,你怎麼了?”
她雙目緊閉,只知道搖著頭一個勁唸叨:“阿婆,我難受。”程灝貼著她的額頭量了半天,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發燒,因為他出了一身汗,現在身上也熱熱的。
他一個人住,這些方面不是很注意,因為他本身很少生病。但程灝記得有一回葛希平來看他帶了一個溫度計,水銀的。程灝還奚落過那種老式溫度計,葛希平說越古老的反而越有效。程灝找了半天才從角落裡把那根水銀溫度計抽出來,小心翼翼地塞在她的腋下。
流年真的燒得不輕,對於程灝這種健康寶寶,到了三十八度五就已經是很高了。他翻出感冒藥喂她吞下,流年被他託著半個身子極不舒服,本能地抗拒。而且水也有些燙,程灝心急如焚自然沒有發覺,流年只喝了一小口就吐了出來,他急忙用睡衣去替她擦水漬。
生了病的流年極能折騰人,卷著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實,讓程灝無處下手。最後他只好打電話給小區裡的診所找人來給她打點滴,又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從被窩裡挖出來穿衣服。
尖細的針頭扎進流年的血管時,她拼命掙扎:“不要,不要給我打針……阿婆,救我啊……我不要打針,徐景平……我會乖的,我再也不了……”
程灝很想湊過去問一句再不什麼了,流年還在囈語:“我會聽話的……我不想死了……”
連醫生推注射液的手都怔了一下,程灝尷尬的朝他笑了一下。他突然就想起了徐景平說的話,他真的從沒對得起流年過。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心身皆疲,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像誰傾訴痛苦。不僅如此,人言可畏,被鄰里戳著脊樑骨妄加猜測,實在不是他能想象的痛苦。所以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回去過。
點滴打過了,流年的燒開始退,出了滿頭滿身的汗,思維更是混亂起來,頭重腳輕,渾身痠痛。程灝擼了一把她的額頭,摸了一手心汗,在左額角還有異樣的凸起。程灝撥開她的劉海,一條可怖的疤盤踞著,他有一瞬間的晃神。
他的大襯衫也都黏在了她身上,越發有透明化的趨勢。流年扯著胸前的紐扣扇風,程灝捉著她的手問:“是不是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