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現的客人,滿腹狐疑。是誰告訴了他?又為什麼追到這裡?現在,尤其是去冬以來,他總像個影子似的跟蹤著,究竟要達到個什麼目的呢?難道他也有一個和自己相對峙的戰略?
“緯宇伯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呀?”似乎領會了他父親心思的於菱走過來問。“一般地講,這個目標是不大容易被發現的。”
“,咱們都是當過兵的,還不懂得火線偵察的道理?今天給你們送電影票去碰了鎖,才獲悉你們全家的去向。”
“什麼電影?夏阿姨!”柳娟最關心的事,莫過於看內部參考片了。
“好萊塢的舊複製,《鴛夢重溫》!”夏嵐回答著,拿眼睛掃著於蓮,似乎看她有什麼反應。
“片名取得多好!畫家,你說是不是?”王緯宇一定要於蓮表態。
於蓮略一思索,果然那張格外鮮豔的臉上,泛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是的,確實是一個富有詩意的片名。”
柳娟直是嘆氣:“多不巧,多不巧,可能是費雯麗主演的吧?”
為失去的良機惋惜不已。
“沒有關係。”編輯如今隨和多了,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士,肯同普通人談談話了,“我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叫他再找票子。”
“誰?這大能耐!”
夏嵐指著於蓮抿嘴一笑——這是那種使得通天才子骨頭都酥的笑:“假如她發個令的話,甚至可以組織一個專場。”
哦!於蓮恍然大悟,什麼幸福的敲門聲,什麼《鴛夢重溫》,原來是為那個缺乏男人氣的男人遊說來了。她哈哈地笑起來:“煞費苦心的緯宇伯伯,夏阿姨,我該怎麼感謝你們的關心?”
於而龍笑著:“你還不瞭解嗎?你緯宇伯伯從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謝若萍白了他一眼,心想:人家好心好意來和合,你倒像貓頭鷹一樣幸災樂禍地笑。不曉得你這個當老子的,是何居心,想把女兒老死在家裡麼?……於而龍看出他老伴眼神裡流露出的意思,“我倒不是潑冷水,恐怕也是一種徒勞的努力。”
“這個徐小農也真有意思,沒完沒了。”於菱發表著他的見解。
於而龍想:孩子,你還嫩一點,這怕礙不著徐小農什麼事,關鍵在有些人把兒女婚姻也當做一種政治手段來使用的。
“看看吧,一個老子,一個小子,全不考慮蓮蓮的孤獨。”夏嵐用社論裡習慣的點題語氣說:“關鍵問題就是如同俗話所講的:飽漢不知餓漢飢呀!”
“,沒辦法,一對混賬!”謝若萍氣得罵街。
“噢!別提那些了。蓮蓮,難得的是小農那一片痴心赤情嗎!”王緯宇不愧是情場老手,說起這類話來,由不得帶上一種情感,就像吃了潤腸劑似的那樣自如地湧出。
但於蓮提醒好心人說:“緯宇伯伯,潑水難收,我看你們就不用再提了,還是欣賞欣賞美景吧!”
“蓮蓮——”謝若萍不滿意地叫了一聲。
夏嵐告訴大家:“一會兒小農還要來呢!”然後坐到於蓮身邊,“我們誠心誠意希望你幸福,小兩口吵架,不可開交,最後鬧離婚,並不僅僅是你們。分開來生活一陣,大家冷一冷,也就該分久必合了。我喜歡講女人是最現實主義的,你說捨去小農,還有誰更合適?”
“謝謝,我不需要。”
王緯宇說:“造成今天的結局,都怪老徐婆子(於而龍一驚,他竟敢如此尊稱他的恩人!)從中搗亂,搬弄是非,婆婆媽媽,沒起好作用。我們也把她批評了,老徐更對她不滿意,什麼事她都要插手,討厭得很。說實在的,這種夫人干涉政局、垂簾聽政的壞風氣該剎一剎了。不過,你們兩位太太例外。”
“滾蛋!”夏嵐才不願聽這些,湊到於蓮身邊:“答應我,蓮蓮,回頭小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