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地摘掉,懂嗎?”�
“那,請張書記明示,我該怎麼做?”靳峰小心地問。�
“四個字。”張連勤微彎拇指,亮出四個指頭,“停止調查。”�
停止調查?靳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知道這起案子已到了關鍵時刻,我作為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怎麼可能停止調查?再說,你剛才不是說要放長線釣大魚嗎?�
“小靳啊,你還年輕。”張連勤突然改了稱呼,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我問你,就算你查出了這起案子是蘇老船長所為,又能怎麼樣?”�
“至少,可以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為那些死去的冤魂昭雪,這是祖國和人民賦予我們人民警察的職責!”靳峰說得義正辭嚴。�
“你說得沒錯。”張連勤端起酒杯,主動碰了靳峰迅速舉起的杯子,又幹了一杯,才接著說,“但我問你,如果照你所說,查出了真相,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讓罪犯伏法,讓正義伸張。”靳峰說。�
“哈哈,”張連勤大笑起來,笑聲震得靳峰的耳膜生疼,“我怎麼越看你越像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警察?你也太天真了吧!實話告訴你,一旦你查清了這起案子,必將引起巨浪狂潮。你也不想想,這是一起什麼案子?在兩年前,國家已對此案作了最終結論,你想挑戰權威?這是其一;其二,一旦這起案子不是原來的那個結果,勢必引起強烈的震盪,到那時,我敢打賭,大港市的領導,沒有一個脫得了干係的,新聞媒體一片罵聲,也必將引起那些死難者家屬的悲傷,發生民變也未可知;第三,你也脫不了干係。那時,新聞媒體會問你:兩年前你幹嗎去了?為何現在才查出來?是不是另有隱情,等等等等,未知的因素太多,但沒有一樣是對穩定社會秩序有利的。我就搞不明白,你是想當個人英雄?還是想將已經滅了的死灰重新點燃?你忘了兩年前,大批群眾在海灘上集體上墳、哭聲震天的場面了嗎?你成天學習檔案,忘記了‘穩定壓倒一切’的指示精神了嗎?你認為只要查出真兇,就可以讓260個遇難者死而復活嗎?你到底懂不懂政治?到底有沒有大局意識?”�
說到最後,張連勤的手揮了起來,儼然是領導訓斥下屬的架式。�
靳峰的熱汗滾滾而下。張連勤發的連珠炮,將他震暈了。�
半晌,他才顫抖著手給張連勤倒酒。張連勤卻一把奪過酒瓶,反而給他倒上,自己也斟了一杯,輕輕地與靳峰碰杯,臉色也緩和下來。�
在乾了這一杯之後,張連勤才和顏悅色地說:“兄弟啊,你我在一條戰線上,我不得不為你考慮,也不得不為大港考慮。剛才,我激動了點,但事實就是如此。我畢竟比你痴長几歲,看的檔案比你多幾份,受的罪也要比你多一些,這才給你說實話。你這樣蠻幹,最好的結果是你出了名,但一旦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懂了嗎?”�
靳峰用肥手抹了一把汗,使勁地點了點頭。�
“所以,今天我約你來,一則請你喝酒,二來不願看到我的兄弟睜著眼睛往火坑裡跳。你只要辦好其他案子,一樣會得到晉升。這起該死的海難,就讓它沉睡吧,反正你我又沒接到命令,一定要查辦此案。”張連勤見靳峰嚇成那樣,又來了點安慰。�
“可是,要是蕭邦仍然堅持繼續調查此案,怎麼辦?”靳峰問。�
“這才是你要抓緊解決的問題。”張連勤眉毛又跳了一下,“我說過,這個蕭邦身份極其可疑,弄不好是上面派來的警探,不然,一個小小的記者,怎麼敢明目張膽地在大港活動?但我認為,只要你把住這一關,我再找機會與蘇老船長溝通一下,封住蕭邦的退路,任他怎麼查,都很難找到實據,自然就會無功而返。”�
“那馬紅軍和孟中華二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