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勇敢救子。守護的人們等得著急,蚊子小咬兒餵飽了一群又一群,折騰了半個月的那對狼為啥還不出現呢?不光是村民著急,就是那隻吊掛的狼崽也叫乏了,偷懶打起盹來。這時,娘娘腔金寶就從下邊的樹洞裡,伸出一根長竿捅一下狼崽。原來他專為幹這個鑽樹洞的。於是死寂的黑夜裡,重新迴盪起小狼崽的哭泣聲,引誘或召喚那對此時不知在何處的狼快快現身。萬籟俱寂中,狼崽的呻吟傳得很遠,很��恕F婀值氖牽��改肝�尾煥茨兀懇裁揮寫�鐾�找掛箍晌諾納��青啤R恢毖盎�ǜ吹墓�咐牽�飠岫�愕僥睦鍶チ耍磕訓姥奐�拋約盒♂痰踉謔魃峽奩��還耍�跬凡懷隼綽穡�
我捅了捅旁邊的老叔滿達,他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聽著那聲聲揪心的狼崽哭泣,我心裡不由得同情起它來。胡喇嘛他們真沒用,想不出別的辦法靠折磨小崽來誘狼,瞎耽誤工夫。唉,可憐的小狼崽。
天快亮了。小狼崽終於再也不哼叫了,無力地閉上嘴。它實在太疲倦了,耷拉著頭昏然入睡,娘娘腔再怎麼捅也沒有反應。那形態猶如一個懸掛在高藤上的葫蘆,隨風搖盪。
埋伏的人們更累了,緊張了一夜,兩眼沒合過,都紛紛打起哈欠。快大白天了,狼是不會來了,空熬了通宵,回家該幹啥就幹啥吧。胡喇嘛村長抬頭看看樹枝上隨風悠盪的狼崽,又遠眺村外原野沙坨,掩飾不住失望,憤憤罵一句,該死的狼不上當,算球,回家歇去吧。
狩獵者們“喔”的一聲哄叫,就散夥兒了。罵的罵,笑的笑,奚落著娘娘腔金寶,要是把娘娘腔吊掛在那裡,那狼肯定能來。有人接腔說,先來的肯定是母狼,先跟他上床睡一覺!
人們又哄地樂了。
娘娘腔尷尬地笑一笑,撓了撓頭,眼睛瞟著樹上的狼崽,壯著膽子向胡喇嘛懇求解下那狼崽。儘管他誘捕獻計未成,但他還沒忘拿狼崽換酒喝。
“解個屁!吊死它!”胡喇嘛氣不打一處來,罵得娘娘腔耷拉下腦袋,跟那吊掛的狼崽差不多。
這時太陽在晨霧中模模糊糊地升起來了。
樹上的狼崽依舊睡著,回家的男人們也在女人們的挖苦中上炕補睡。婦女們忙活著一早兒的活計,餵豬、做飯、催娃兒上學,還跟鄰居媳婦搭上兩句交流生活心得。
娘娘腔金寶沒回家。他捨不得狼崽就這麼被吊死,悄悄躲在較遠的暗處觀察動靜。還有一個村童沒有走,那就是我,也惦記著那白耳狼崽,想看個究竟。
村裡村外都安靜了,村口老樹這兒也沒有了一個人影,紅紅的太陽照射著那隻孤零零的狼崽,遠看猶如一隻蜘蛛吊掛在那裡織網。這時,突然從西北方出現了一隻灰影子,從遠處似箭般射來,瞬間到了老樹下,仰視一眼昏睡的狼崽,便從二三十米處助跑,縱身一躍,灰色的身軀凌空飛起,衝向那離地面兩米高的半空中的狼崽,同時它張大嘴用利齒準確地咬斷了拴住狼崽的草繩。灰影與狼崽同時落地。
“咔嚓!”
那隻埋在土裡的大號鐵夾子起動了,一下子夾住了大灰狼的一隻腳。
“嗷兒——”
那大灰狼發出一聲厲號,充滿懊喪和惱怒。嘴裡叼著那隻解救下來的狼崽,它的孩子。它的懊惱是很顯然的,躲過了埋伏的獵手卻沒有躲過設在地下的機關,不是它不精明,而是人類太狡猾。
大狼開始掙扎,拖著鐵夾子跳躥。可鐵夾子連著一根二三米長的粗鐵鏈子,拴在一根深埋進地下的木樁子上。那木樁子有胳膊粗,沉甸甸的榆木樁子。大灰狼是無法掙脫了。它是一隻高大健壯如牛犢的大公狼,灰毛如箭刺,尖牙如利刀,那矯健兇猛的體魄裡沸騰著無限的野性蠻力。或許是怕驚動了村民,它沒有狂嗥亂叫,它很冷靜地應付突如其來的被動局面。它先是圍著木樁子猛烈地衝撞,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