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好受了些,便沉沉睡去。
次日,那狐狸臨近水邊,叼了一條大魚上來。齊御風勉力生火炙了,這才飽餐一頓。不過他內傷時而發作,便痛不欲生。一次次越來卻是越重,是以也無力亂走。每日只是哼哼唧唧,勉強度日。
只是眼前山水雄偉壯觀。氣韻清逸,倒不至於無聊。他只念自己要死,不免豁達開來,心道:“每次見到那令狐沖都要死要活,不是被餘滄海打,就是被左冷禪殺,這一次方才見面,卻又輪到了自己,莫非這厄運,卻是自己主動替他擔著的?”
他斜倚一塊長石,風餐露宿,如此三日,這一天他抱膝而坐,迎風呼吸,正等著小狐狸抓兔子回來,突然見眼前白光一閃,小獸飛竄,竟是小狐狸追著什麼飛快而過。
他略一定神,卻見一前一後兩獸飛躥而過,一閃即沒,竟沒有看清到底是何物,但看那情形,那小獸之速,竟絲毫不亞於小雪球兒,甚至更為迅捷。
當即他不由得奇怪,心道,或許小狐狸的武力此時已然有所不足,不能單獨與天下一流高術相抗,但其速之快,世所罕見,自己倘若沒有它天天陪伴在身邊,對這等奇速早已熟悉,面對東方不敗詭異莫測的神通,便早已不敵,究竟是什麼動物,竟然能比它奔行還快呢?
他心中略生興致,放眼看去,卻見草叢之中兩獸一紅一白,飛速而過,小雪球兒尚能看清些面貌,而那一抹紅棕,卻只見其影,不見其形,左突右馳,終至不見。
小狐狸見追丟了對手,氣鼓鼓的“哈呸”“哈呸”了兩聲,看了齊御風和驢子兩眼,便又跳進山裡,擒了兩隻野兔出來。
齊御風勉強動彈著身子,將兔子撥皮洗淨,生火烤炙,卻見小狐狸卻依然氣鼓鼓地,眯著眼睛,團在地上,大尾巴不時抽向自己的小腦袋,像是跟自己生了悶氣一般,當即他心中不禁覺得好笑。
此時時近黃昏,他望著日光斜照,周圍荒無人煙,不禁嘆息一聲,拾起一塊烤好的兔肉朝口中填去。
誰知尚未入口,突然覺得手中一空,那兔肉連骨帶肉,竟然瞬間從他手中消失不見,他略微一呆,隨即定睛看去,卻見眼前火堆旁一條紅棕的小獸,似人般雙足直立,拱起雙爪,正瞪著一雙渴求的眼神,看著自己,而它其中一側的腮幫高高鼓起,顯然那塊兔肉,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齊御風略微一呆,看著它全身紅褐,四肢棕黑,體毛蓬鬆,小臉圓圓,小耳直立,一雙眼睛甚為機敏,而體型比小狐狸略大了一圈,長尾蓬鬆、帶有紅白相間的斑紋,便好似一隻碩大的狸貓一般,只是鼻子翹起,微微高聳,眼睛周圍俱為黑色,如同戴著一副碩大的眼罩,他見到此景,不禁脫口而出:“乾脆面君?”
他說出此話,只因為這面目也太過熟悉了,小時候吃過的小浣熊乾脆面,上面不就畫著這個玩意兒?可是……浣熊不是北美才有的產物麼?怎麼著大明年間,它就遠渡重洋,跑來撒嬌賣萌了?
那小獸聽他開口,也是不懼,當即湊上前幾步,試探著到火堆之旁準備撕扯幾塊兔肉下來,只是那火勢甚旺,它一時畏手畏腳,試探幾下,隨即縮回,在口邊吹了幾下,但終究耐不住嘴饞,還是一次次的抓了過去。
一邊小雪球兒已然看得呆了,實在想不出這廝居然如此不要臉皮,偷竊了它蒐集的堅果不說,此時居然欺到了家門,巧取豪奪起來。
它陡然站起。全身皮毛乍立,尾巴一搖。嘴裡吱吱幾聲,已示警告。見那“浣熊”不理不睬,依然饒有興致的不斷對著噴香的兔肉試探,當即便再也忍耐不住,雙爪暴起,噼裡啪啦上前抓撓了一番。
那“浣熊”脾氣也甚好,也不氣惱,縮著脖子任憑狐狸在它頭上抓了幾下,接著便渾若無事,兩隻小爪不斷對著兔肉試探。撕下一塊,便朝著口中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