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物思人,十分眷戀,說道最後,忍不住眉上輕愁,又是一聲嘆息。
齊御風目光炯炯有神,盯視著阿蓋道:“夫人如此厚愛,將段家如此珍重之物拱手與我,卻不知我能為夫人做些什麼?”
阿蓋抬起頭來,也正視著齊御風道:“只是今日禍起,我等性命無多,就算過了今日,也難保他日有厄,望少俠無論如何,能保留寶兒一條姓名,使段家不至於斷了香火。”
齊御風皺眉道:“夫人這是什麼話,難道我與段大哥他們……”
他說到一半,耳邊一動,當即擺手讓阿蓋趕緊將書冊收起,輕聲道:“有人來了!”他雖然與阿蓋閒坐,但耳目一直未曾停歇,一直運起紫霞功不斷聽得四下聲響,此時聽到一人腳步沉重如鐵,卻又彷彿輕捷如綿,這般由實返虛,自真歸樸的武功已臻絕頂之境,就連自己也是不如,當即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喝止。
阿蓋聽到這話,也微微驚詫,卻並不收書,反而雙手一推,將兩本書冊遞到了齊御風的面前,雙目緊緊的逼視著他,似乎他不收下,自己便寧願這書冊落入敵手一般,齊御風耳聽那聲音越來越近,情急之下,便也就隨手一揣,將兩本書收在了懷中。
正在此時,突然聽得門外一人輕輕叩門,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今日聞到這茶香悠遠綿長,如芝蘭之氣,沁人心脾,方知這粗陋之地,居然停駐著我大元的第一美女,‘押不蘆花’阿蓋郡主,老僧伽璽真拜見。”
第二十章羲和顯耀誰短長
阿蓋聽到這聲響,不由得一驚,覺察這聲音語氣平和,並不響亮,應該是從門外發出,但側耳傾聽,卻儼如有人細聲細氣的在耳邊說話一般,她那曾見得過這等高人手筆,當即握住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緊,抬眼看向了齊御風。
齊御風聽他這句話,雖然知道這伽璽真有意炫技,但聽得這聲音柔和綿密,心下卻也大為欽服,心道自己將紫霞神功練到如此境地,對比開來,似乎也不及這位番僧功力渾厚,但他持劍在手,有所依持,也是無所畏懼,當即衝著阿蓋微微點了點頭。
阿蓋心中暗暗驚訝,心說段思邪等人放眼江湖,也稱得上是一流高手,怎麼卻沒能聽得見這老和尚的腳步之聲,她略微平定心情,開口道:“妾身是不詳之人,何德何能,勞國師親至拜訪。”
門外聲音道:“前番大都一見,邂逅芳華,押不蘆花為天下第一美人,誠眾望所歸,老衲久慕郡主風采,神馳想象,蓋有年矣,皇宮一會,已過四年,匆匆未及深談,茲特移步,謹邀一談,得聆教益,洵足樂也。”
阿蓋聽到這話,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怒氣,熱血上湧,銀牙緊咬,手握住茶杯的骨節格格直響,直想將這惡僧殺之而後快。
她久知這伽璽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僧,當年他與西天僧跋陀雲兩人創十六天魔舞,傳授當今皇帝各種雙修**之法,修行大歡喜房中術,稱為“演揲兒”法。順帝如獲至寶,當即授予西天僧跋陀雲司徒之職。授予以伽璽真為大元國師。
順帝得了這二人之法,悉心練習。從此不理朝政,每每趁著酒酣的時候,隨手抱起幾個宮女行雲布雨,親自試演他二人傳授的揲兒法與雙修法。
到後來,西天僧與伽璽真在宮闈任意姦淫年少美麗的公主和嬪妃,順帝天天戴綠帽子,卻從來不去禁止。全國的女子到了出嫁的年紀,不論美醜必須先弄到僧人的府中強行淫媾,叫做“開紅”。待僧人玩弄夠了才可以發歸回夫家完婚。民間女子遭此荼毒,衢巷悲哭不絕於時。當時人都說:“不禿不毒,不毒不禿,惟其頭禿,一發淫毒。”
這些事情,雖不能明目張膽加以傳播,但梁王府上、大理總管院中,又那個不知,那個不曉?天下人誰人不知道當今皇帝昏庸無道。重用這兩個淫僧,只是懼他二人武功高強,權勢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