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順帝嘆息一聲,緩緩朝著寢宮走去,他低聲自言自語道:“他雖然是想殺我,可是我卻怎麼捨得殺了他……”
齊御風奔回地道,與楊湘綺說了今日入宮的所見,他自然省去了元順帝與他的秘密一節,直說觀察這元順帝為人平庸,喜好和稀泥,對江湖見識極少,為人拖拉帶水,極不過度,那雲南這般的案子,不似他能做得出來的。
楊湘綺行刺之後,越想越怕,也知道這皇帝身邊,畢竟也有高人,日後更得加強防範,她想要行刺元順帝,日後更是難上加難。
而今齊御風說出這元順帝未必是殺人兇手之後,她滿腔仇恨,便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趙治淳身上。
兩人聊過之後,即要作別,楊湘綺聽說齊御風要親率大軍,進攻大都,她知道這是百年以來最為重要的家國大事,不由的精神為這一振,許諾將打破古墓派從不出山的誓言,將親自率領派中人物,來援西涼之軍。
齊御風心中卻還存著一個疑惑,他知道這楊湘綺文武雙全,不似自己只是個掉書袋的草包,當即便問道:“朱元璋號稱自己來自濠州鍾離,怎麼他起兵之後,元順帝屢次派人去尋他的根底,卻怎麼也找不到呢?”
他心頭惴惴,始終卻還是有些害怕那元順帝的話可能是真。
楊湘綺行遍天下,對山川地理精熟無比。當即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抿嘴一笑道:“元朝初建的時候。有趙孟鉅喚槲娜送犢浚�掛膊皇譴直晌尬摹6�巰輪詼嗝曬磐豕��家宰約翰皇蹲治�伲�蘊剮羋侗常�罌槌躍迫饢�八祝�銜�遣攀欽嬲�某杉�己溝淖鈾鎩!�
“所以他一個草包皇帝,帶著一群草包大臣,還能坐了三十多年的天下,當真是稀奇。那濠州之鐘離,就是安徽鳳陽。但現在元朝《地理志》的記載,卻叫這裡泗州盱眙,即是江蘇的蘇北一地,屬於安豐路管轄,這幾個地名,不經常出門之人,相互混淆,也不奇怪。”
“只因為皇權無定,諸多王公亂戰。相互搶奪底盤,這地名跟著一日三改,京城裡的官差,拿著地圖下去抓一個安徽人。結果卻去了江蘇去找,又豈能探聽得到?”
齊御風聽到這話,不禁嗔目結舌。覺得此時簡直匪夷所思。心說眼下這蒙古王公們,將中原大地。就如同劃分成了一塊塊牧場一般,相互你爭我奪。一旦爭搶到手,便更名改姓,換成了自己的地盤,如此繼續下去,日後這禮儀之邦,豈不是成了原始的野蠻人的地盤?
不過說起來這皇宮裡的密探分不清安徽、江蘇的劃分,倒也不奇怪,後世朱元璋定都南京以後,皖蘇滬所在,即為直隸省,遷都北京後,改為南直隸省,清朝命名為江南省,省會南京。當時的安徽省省會就在南京,而江蘇省的省會卻在蘇州。是以兩地相互依存,淵源甚深。
就算在後世,南京市中也有十分之四是安徽人,有人戲稱江蘇省的省會南京為“徽京”
但齊御風此時回想,既然元順帝抓不住朱元璋,純粹是因為他與他的屬下無能無知,可是為什麼那個思密達國來的奇承娘,卻信誓旦旦說自己曾經在高麗見過朱元璋呢?
他敲著腦殼,一時百思不得其解,便又請教楊湘綺。
楊湘綺笑道:“這個也不奇怪,那高麗人一向狂傲自大,但對於中原人卻又十分自卑,只要有什麼好的,他們都要攀附一下,說什麼都是他們的。這朱元璋乃是元順帝眼中的一大禍患,三五年之前,你尚未崛起,人人都知道這朱元璋可能將是未來的天下之主,她隨口胡扯,這卻也不鮮見。”
齊御風聽到這裡,一拍大腿道:“對了,全宇宙都是我們的思密達!”
楊湘綺頓了一頓,隨後卻又皺眉道:“不過奇承娘這個女人,一向頗有手段,當年前皇后失勢之後,當年伯顏權傾朝野,想要讓自己的侄女立伯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