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是而非,只知其用而不解其理。而方才他見到那江流暗湧,又與這和尚比拼了半天,便突然對這一式“洗字訣”有了體悟,他本有劍術根基,人又聰敏,一點即透,當下輕輕一挑,刺向對方額角。
那和尚振腕一推,以杖頭新月上前一撥,齊御風長劍就勢一拍,擊在杖上,那和尚只覺得一股勁力順著杖身傳來,登時手上一震。這一下齊御風借力打力,使的全是巧勁,那便是“洗字訣”的上層功夫。
和尚心中大怒,當下向後退了一步,禪杖從背後以肩為支,力凝於心,扳擊而下,這一式乃是“瘋魔杖法”中的絕招,名叫“秦王鞭石”。
齊御風見他這一擊之勢威猛異常,心道只要被他禪杖掃到,即使不皮開肉綻,也難保不受內傷,當下不敢怠慢,鼓起勇氣,在禪杖舞出的白光中迎面欺身而上。
這和尚使的渾鐵水磨禪杖,足有三十多斤,而他手中長劍,不過二斤有餘,但自《長白劍經》上的功夫被他體悟出來,苗人鳳昔rì的諄諄教導便在他頭腦中一句一句浮現開來,原來聽得模模糊糊的道理,現在卻登時明白的雪亮,登時便是武功大進。
雖然兩件兵刃輕重懸殊,大小難匹,但數招一過,他這劍法東刺西刺,連洗帶抹,居然將那手臂粗的禪杖逼得施展不開手腳。
那和尚見齊御風劍法揮灑,瀟灑自如,他每一招使出,總是被他借力打力,劍脊一磕,便偏了幾寸。
待到他心慌意亂,手腳有些無措,齊御風更是抽出空隙,或點穴道,或刺要害,逼迫他收杖回擋,十幾個回合之後,但見四面八方都是齊御風的劍影,便是全力招架也有所不及了。
當下和尚不由得大驚,定了定心神,將他這套杖法從頭到尾一招一式的使了出來。他這套杖法,共一百零八路,每一杖打下,都有千鈞之力,而且杖頭杖尾都可用以打穴,勁力至猛至剛,是天下最為陽剛的杖法。
但這種杖法十分損耗內家真力,若然演完一百零八杖法,必得大病一場。所以,若非碰到生死關頭,決不輕易使用。
齊御風見他不理自己,只一味舞動禪杖,像是yù與自己同歸於盡般,不覺曬然一笑,腦中已有了計策。
那和尚正一招一式,向齊御風逐步逼近,突見他劍法一變,三根手指持住劍柄,將長劍舞成個圓圈,宛若耍戲法一般。
那和尚一呆,可見到這般破綻,豈有不攻之理?
當下禪杖一抖,急向他肩膀點來。齊御風手腕一翻,長劍搭在他禪杖之上,順勢向外牽引,這一招十成之中倒是有九成九是借用了和尚的勁力,可謂巧妙異常。
那和尚只覺得禪杖幾yù脫手而出,心中大驚,知道剛才那少年是故意賣與他破綻,急忙運力回縮。
那知他這一用力,正中齊御風之計,待他力氣用老,新力未生之際,齊御風側身起腳,抬腿一踢,登時將他踢了個筋斗,滾入了船艙後頭。
只見那胖大的和尚骨碌碌滾進後艙,猶如一個皮球一般,壓住了幾個cāo舟之人。伴著哭爹喊孃的幾聲慘叫,那和尚隨即一陣風般跳躍回來。
他臉sè一陣青白,顯然已經是怒不可額,大喝一聲,重新使開“瘋魔杖法”,將禪杖運得呼呼風響,勁力至猛至剛,無與倫比。
但他揮到東,長劍跟向東,他打到西,長劍隨到西。
雖然他這杖法有開碑裂石之能,伏虎降龍之妙,齊御風卻毫不用力,劍隨杖行,看來似乎全由這和尚擺佈,其實是如影隨形,借力制敵,便如水上行舟,任它如何驚濤如雲、駭浪如雪,我自隨波逐流,自然便能笑傲cháo頭。
那和尚猛打了一陣,見毫無作用,登時向後一躍,虎目yù裂,哇哇大叫,將禪杖扔進江中,撲撲往自己胸口砸了兩拳。
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