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戰未能決,內戰頻發,南北雙方几乎同時同根相煎、同室操戈。
剛才看見的這位伽璽真國師,乃是元順帝一黨,而之前所遇見的納哈出,卻又是王保保的手下,王保保輔保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欲奪元順帝的帝位,自己又是一支獨立軍閥,對太子與皇帝均有所異議,總之。你打我,我打他。加上其他汗國勢力滲透,亂哄哄一團。這個亂勁,那就別提了。
而阿蓋的父親,既雲南梁王把匝剌瓦爾密,乃是忽必烈第五子、雲南王忽哥赤的後裔,一直奉元順帝為正朔,而且每年遣使去大都覲見皇帝,執臣節如故,也算是帝黨一脈。
不過這黨、那黨還是各路軍閥,對段氏後裔。顯然都沒什麼好心思。
齊御風正自思忖中,突然門口又“噹噹”有敲門之聲,段薔奴道:“齊御風,咱們去打飯吃。”
齊御風心道,這下午不是吃過了一頓,怎麼晚上又要吃飯?
但他也知道這一行人遠赴大漠而回,饞的厲害,看見酒菜眼睛都發藍,恐怕現在做夢還在想著饅頭、牛肉。便起身與她一起到了前廳,準備吩咐小二整治酒菜,送到房中。
可兩人來到前廳,卻見那小二苦著臉。看著兩人,身後卻坐著一個禿頭番僧,見到兩人點菜。便道:“這位佛爺說,在這邊吃著不熱鬧。教各位自來大堂之上,自行用飯。”
齊御風微微一怔。心說這是什麼規矩,莫非這些番僧看這裡人多眼雜,想要查查戶口不成?
他抬眼去看那番僧,那番僧卻渾然看不見他,只見段薔奴生的楚楚可愛,心中一動,笑道:“這位小姑娘,有趣得緊啊。”
齊御風先前見他鞍前馬後,不過是給伽璽真跑腿的角色,並非十八羅漢其中之人,當即也不畏懼,只是裝作無奈的樣子道:“如此母親年老體邁,行不得路,受不得寒,可如何是好?”
段薔奴先是心中生氣,但隨即收斂氣息,也裝成雙眉深鎖,臉帶愁容的樣子,望著那番僧盈盈下拜道:“這位佛爺,我母親帶著病,不能見風,可否通融一下?”
那番僧嘿嘿一笑,上下打量她一番,問道:“小姑娘,你是那裡人啊?怎麼口音之中,似乎是滇雲一帶?”
段薔奴斂首低眉道:“奴家本是江南姑蘇人氏,這些年隨著家中伯父行商遊歷,浮萍漂泊,生平也未曾回過家,滇雲一帶,可是從未去過。”
那番僧“唔”了一聲,站起身來,走近了兩步,突然衣袖一抖,人向右轉,左手衣袖突然向段薔奴肩頭摸去。
齊御風眼見他出手莽莽撞撞,不似有多強的武功,但也心中一驚,急忙向前一邁步,擋在了段薔奴身前,莫名其妙的看著那番僧。
那番僧見這小子不識好歹,心中一怒,隨手一推,便將齊御風推到在地,齊御風不欲暴露身份,“哇”地一聲推開一大片桌椅,哭喪著臉坐在地下,哎呦哎呦的連聲叫苦。
那番僧理也不理他,轉頭笑嘻嘻的對著段薔奴道:“你如果想盡孝,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嘛……如今亂黨這麼多,你也得拿出點誠意才行。”
他站在段薔奴身前,眼中貪婪之色盡現,湊到段薔奴身邊,便欲輕薄,段薔奴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宰了這淫僧,但為了不暴露行藏,卻只能裝作含羞低頭,向後慌慌張張的急退,總算掙脫了他的掌控。
那番僧武功不高,但卻自詡風流,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欲動手,便作勢貼近段薔奴身邊聞了一聞,哈哈笑道:“好香啊!”
此時堂上坐著大抵為漢人,見此無不內心憤懣,恨那番僧輕薄無行,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只恐番僧權勢,不敢動手,都是含怒不言。
那番僧笑過,隨意道:“今日只此一例,你們且回房中吃飯,等到了明天,便需到堂中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