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羅將軍手下這隻親兵隊人數不多,僅有千餘眾,卻都是從各營抽調的好手,每個人手下都有至少二十條人命,他們殺人的場面你是沒見到……他們不像我們党項的勇士喜歡用叫喊來給自己助威,而是一聲不吭地,手下動作卻全奔要命之處……”
女人張大了可愛的小嘴,驚訝道:“竟有那麼兇悍?”
“為夫豈會用虛言誆你?”李德明寵溺的摟著女人親暱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八羊,你所見到羅將軍的親兵隊,他們還不是我看到過的那一批,想來他們是又換人了。你知道嗎?他們親兵的制度是輪值的,每兩個月就會有人被安排到各營去充作曲長或都尉歷練,同時又會有人從各營的伍長或什長位置提拔上來……”
“這方法好!憑藉此法,羅將軍一定可以牢牢掌控所有軍隊!阿移你可學學……”女人眼睛閃亮,馬上抓住了其中的要領,只是很快又擔心的說道:“只是,羅將軍不擔心有人會有異心刺殺他嗎?”
“刺殺他?羅將軍?”李德明撇了撇嘴,只是抬眼看到女人瞪圓的眼睛,忙收了表情,解說道:“八羊你有所不知,孛羅城之戰,為夫曾親眼目睹,羅將軍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手持一把青紅長刀,親率一隻千人隊,直接鑿穿了卡迪爾汗的萬人騎陣,時長不過一炷香,中途落馬者寥寥無幾……”
女人閉上眼睛遐想了一會兒,才睜眼問道:“青紅長刀?為何從不曾見?而且,聽聞前日他與…舅父比鬥之時,用的只是長劍?”
男人不禁對女人的關注點有些好笑,“八羊,那長刀長度至少四臂長短,實為馬上兵器,並不合步戰,且你以為悍石舅父真能抵擋羅將軍幾十照面?”
“莫非當日他還讓著野利……不成?”
“讓於不讓……某不知!”男人的眼神有些迷茫,喃喃說道:“某記得日前從孛羅而返之時,他隨身帶的不過一把高地人彎刀,正面切磋,某敵不過三個照面,而那日羅將軍使用的漢式長劍,想來應是新制之物,初時攻防並不連貫……是了,他是借比鬥之機習練長劍罷了!”
“啊,長生天,世上怎有如此強悍的人?”女人的驚訝一點也不假,野利悍石算不上黨項第一好手,但卻從來都以勇猛善戰出名的。
“是啊……”男人同樣感嘆了一句,“幸好他現在不是我們的敵人……”
“難道他就沒有缺點?”不同於男人的氣餒,女人有些不服氣,“俺就不信,正面為敵不是對手,暗地下毒或刺殺也不能成?”
“八羊,切莫胡言!”男人忙伸手捂住女人的嘴巴,低聲解說道:“羅將軍此人博聞強識,每至一地,必令部屬採摘該地新奇物種,他會當眾描述該物能否食用、能否藥用,是否有毒,並令人記錄散發眾人,絕無意外……你可知日前自夏州送來吃食,也要經過多次查驗,方會烹製為食?某嘗聽人說,靈州眾李氏長老幼子曾於湯水下毒欲奪權,卻被羅將軍當場識破……其中細節不得而知,只憑靈州人描述,便可盡知其中兇險。”
“這等人……”女人只叨唸了半句,便失了言語的興致。
另一邊,羅開先與兩隻小娘的寢帳裡,也同樣有一場對話,只是時間卻短了許多。
“夫君,那李德明看著是個城府深沉之人,夫君可莫要輕信於他。”火娘子如以往一般,攬著男人一隻手臂,黏在男人身側呢喃道。
“嗯,謝娘子提醒,李德明貴為一族統領,性格若不深沉,早被人深埋地下了……只是你夫君我也不是三歲娃兒,怎會輕易被人誆騙?娘子小窺於某,該受何等懲戒?”白天聊得爽快,羅某人心情很好,應付完了自家娘子的詢問,尚有心情開玩笑。
對著男人亂動的手,李姌的身體火熱,心底千千願,臉上卻擔憂會被帳篷外守衛的親兵聽去,不由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