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看了出來,此物當是用來聚煉那凡蛻修士所用大藥的。
煉造大藥的方法九洲亦有,只是到了東華十六派這一段時期,紫清靈機幾是用盡,只能束之高閣。後來雖是到了山海界,可九洲修士忙著四處征伐,開立山門,還要防備天外修士,根本沒有這等時間去做此事,況且可要想煉得此物,需用許多外藥不提,動輒要數百上千年,那還不如直接取用紫清靈機。
但有了這個寶鼎便就不同了,只消投入清靈與寶材外藥,再有一名凡蛻修士出手,就可祭煉出來。
他一拂袖,就將這座寶鼎收入了小界之內,再度轉到外間,重新來到晶石之前。
這一次他不再是於遠處觀望,而是緩緩飄身而上,同時竭力收束法力,免得靈機溢位,震壞了此處。
到了近處,這回卻有了不同發現,竟有一縷神意隱藏在內,心下微訝,“方才我觀望時不曾察覺,顯然留下神意之人功行當是與我挨近,那便待我來看上一看,看可否探出此處來歷。”
他心念一轉,心神投入其中,便就觀覽起那縷神意來。
只是下一刻,他便從中退了出來,卻已是大約弄清楚了前後因果。
這座地星本來為鈞塵界中一個上古宗派守青洞所有,此派並非功傳一家,而是由數個大宗為定盟而成,目的卻是為了對敵那玉壺君。
這些人自知不敵這位龍君,便想要集合諸人之力祭煉出一件至寶,參與此事之人不僅個個來歷不凡,且投入代價之大也著實讓人心驚。
其等為此事不惜將十數座天域靈機抽取一空,並在虛天之中擒捉了上百種凶怪,而為了能有合適一用承載寶胎,最後卻是尋了那晶石過來。
此物來歷也大不簡單,乃是玉壺君二子昌純之心,古怪的是,這一位居然是其心甘情願拿了出來的。
當時守青洞功行最高之人名喚西吾道人,在此人主持之下,眾人躲到了這處蠻荒天域煉寶,本來計劃一切順利,但是在寶成之日,卻是出了變故。
那西吾道人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居然在最為關鍵的時刻抽手而去,以至前功盡棄,不僅如此,其還取走了數件關鍵寶材,當場破空飛去,從此不知下落。
經此一事,其餘帝君都是心灰若死,他們為祭煉這法寶幾乎耗盡了本元,因怕玉壺君找上門來,不敢在此多留,匆匆離去,各自躲藏了起來,自此之後,不但守青洞因此不復存在,還連累十餘個宗門由盛轉衰。
張衍心下轉念,這事處處透著一股古怪,倒像是背後有一隻手在推動,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那玉壺君了,不過這過去之事,真相早被掩蓋在諸多迷霧之中,他也無需去弄明白。
他轉目看向那昌純之心,從神意中得知,此物方才取出來時,其大小足可比擬地星,後來經過西吾道人與這些修士一番祭煉,得其純精,才是如今這模樣。此乃是一個上好寶胎,要是帶了回去用心祭煉,便出得一件鎮派至寶也不無可能。
孔贏到此之後,卻未曾將其取走,這當不是此人看不上這兩物,而恐怕是不想牽扯上這裡面因果。
張衍淡然一笑,他對此卻無所畏懼,似這等無主之物,若是對自己無用,他不會隨意去動,但若是能幫襯自身或是壯大宗門,那根本不會有所猶豫,便是因果接了又如何?來日一劍斬斷就是。
他一抬手,便把那昌純之心拿在了手中。
第二百一十六章 蕩平凶怪轉秘城
張衍這一掌拿住昌純之心,便覺上方隱隱有掙扎之力傳來,震得玄氣大手上有陣陣煙霧湧動。
他很是清楚,這並非是昌純之心還有意志,而是因此物與那些紅繭連做了一體,這數以百萬計的異類皆視此心為寶物,此刻察覺到被人挪動,自是產生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