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齒,跟城兒小時候一般聰明!”說著含笑點頭,眉目之間卻還是不掩威色。
蕭城璧知母親不喜洛瑾萱,笑道:“母后,今日我們一家團聚,兒臣特命人擺了家宴,來請母后。”
不想太后臉色一黯,冷冷道:“一家團聚!城兒你妻兒在側,自然是一家團聚!母后知你孝心,只不過近日來一直齋戒抄經,還未修滿七七四十九日,不宜外出走動,改天吧!你妻兒初到京師,正該多陪陪他們!”
蕭城璧見她神色愴然,知是思念其父,隱隱還有嗔怪之意,正待勸解安慰,卻見她擺了擺手,滿心疲憊,“下去吧,母后有些累了!”說著已閉目,以手扶額,斜支在榻上歇息。
二人無法,只得攜著孩兒退下。
才出了太后宮門,小皇子就歡脫著跑起來,“鳥,鳥,母后,好多鳥——”
洛瑾萱微笑,“這孩兒平日裡性子就活潑了些,好些日子不曾玩鬧,怕是悶壞了!”
蕭城璧愛子之心大動,蹲下身拉住孩兒問道:“麟兒都想玩兒什麼,父皇陪你一起玩兒好不好?”
小皇子大喜,“我想去盪鞦韆,要蕩的和鳥兒一樣高!”
鞦韆越過高牆,小皇子在父親懷裡拍手大叫。然他畢竟是孩童,蕭城璧恐這般忽高忽低玩鬧太久會令他不適,慢慢低緩下來,洛瑾萱坐在另一架鞦韆上含笑看著他們父子。
“父皇,剛才飛的好高啊,可惜不能像鳥兒一樣飛過牆去!”
蕭城璧爽朗一笑,“要想飛過牆去也不難,只要麟兒肯用功學武,用不了幾年就能飛過那些鳥兒!”
不想小皇子卻俊臉一黑,皺著鼻子道:“麟兒不想學武!”
蕭城璧微微一怔,平江蕭氏歷代出將才,豈有不習武之理!這孩兒莫不是嫌習武太苦心生不喜,笑問道:“為何?”
小皇子道:“習武的人都好凶,整天拿著兵器到處亂撞,還欺負雲兒!那天,我和一群鳥兒正在花園裡聽雲兒吹笛子,表哥他們就拿著兵器跑進來,把雲兒和小鳥都嚇跑了,害我聽不到笛子!”說著嘟起了嘴。
蕭城璧愣了一會兒,轉頭問妻子,“誰是雲兒?”
洛瑾萱輕笑出聲,“是和她父親一起客居在洛陽侯府的一個漂亮小姑娘,自幼天賦異稟,尤擅音律,吹起笛子來連鳥兒都會停下來聽。麟兒恍似很喜歡她,總是愛悄悄跑過去聽她吹笛,當日我們離開侯府的時候,她還曾吹笛相送。”
蕭城璧頗覺好笑,“原來這幾年麟兒在洛陽還發生了這麼有趣的事情!”說著連連頷首,“眼下兒媳婦都住到家裡來了,看來我們以後可省去不少功夫!”
洛瑾萱被他逗的大樂,側頭卻見兒子依舊黑著一張俊臉,笑道:“麟兒不高興,是不是玩兒累了?”
小皇子“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三人遂下了鞦韆架,略歇息一會兒,在水閣裡用午膳。
宴席是精心準備的,菜餚也甚可口,夫妻二人輪流為孩兒佈菜,豈料只吃了一會兒小皇子就擱下筷子喊著吃飽了,讓兩人都吃了一驚。
洛瑾萱心下知曉,自打離家來,孩兒總是一個人悶悶的,不管怎麼逗他,開心也只是一時,眼下飯也越吃越少,益發消瘦了許多。皇宮雖好,可要他一個人這麼孤零零長大,怕甚不妥,思慮間眉尖不由慢慢浮出一絲隱憂。
夜晚,在含風殿偏殿,洛瑾萱見孩兒連熟睡時臉上也帶著些落寞神色,心下甚是不忍,撫著他的小臉看了半晌。
蕭城璧心下也早有打算,緩緩道:“過兩日寫一封詔書,令崔太傅入宮來給麟兒授課,他學問高深,把麟兒交給他,大可放心。另外,再從那些氏族官宦家裡挑選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孩童入宮來伴讀,這樣,也免得孩兒寂寞。”
洛瑾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