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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跟他半斤對八兩。或許是蘇氏家族的通病?

比蘇軾大二百多歲而比李白小一百多歲的白居易,他看廬山,是像個行吟詩人一樣邊走邊看。

據說此人未成名時到長安,有人拿他的名字幽了他一默:長安米貴,白居不易。

但看了他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句子,就說他有此才華,白居也易。

這個故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卻讓我曾一度誤認為他複姓白居,單名一個易字。

當年,他是從廬山腳下一直看到廬山山頂。於是就有了這首“大林寺桃花”: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大家都知道,廬山的山花,是雲錦杜鵑(另一種說法是金邊瑞香)。但為什麼不是桃花?白居易用這首詩,在一千多年前就為廬山桃花做了廣告,按常理推測,立桃花為廬山山花名正言順。

那麼原因只能是:白居易的廣告詞沒寫好。

也就是說,他這首詩寫得不夠好。

看來,廬山房價高,白居確實不易。

黃毛杜鵑總算看完了,她默默把作文字還給我,卻沒有做聲。

這倒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心裡很是不安。她怎麼不借機譏諷我幾句?這麼好的機會她會錯過?

我不安地問她:“讀後感如何?”

杜鵑似乎怔了怔,說道:“字寫得不錯!”

果然還是來了,哥寫的是文學作品,不是書法作品。她這一刀,殺人不見血!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倆的關係,從此開始改變。

☆、第 22 章

我帶著長髮杜鵑往廬山中學走去,步調不急不徐,就像散步一般。杜鵑家離廬山中學沒多遠,慢慢走,我不著急。就算這條路更長一些,我也不著急。因為,杜鵑就在我身邊。這十年,我都沒這麼慢地走過路了,總是腳步匆匆,像是在追趕著什麼。見到杜鵑,我才知道,我以前的匆匆腳步,沒一刻敢放緩,只是為了離她更近一些。而現在,她就在我身邊。可是,我怎麼覺得我跟她的距離愈發的遠了?難道我們的距離,真的是從另一面量的,繞地球一圈?當我認為已經靠她更近,而事實上卻是離得更遠?

黑風雙煞銅屍王一凡剛才沒接我的電話,這時卻打了電話過來:“月坡,剛才沒時間接電話,不好意思。在哪裡?有事嗎?”

我想了想,決定不把我見到杜鵑的事告訴他。畢竟他在忙:“我回廬山了,剛跟劉力約好去中學看一下,懷懷舊,想叫你一起去。你在忙,就算了。”

誰知他對此很感興趣:“我可以去。我現在帶團就在如琴湖這,離學校很近。”

我問:“那你的旅客怎麼辦?”

他笑著說:“我叫我老婆來帶,她今天沒事。”又說;“跟你小子見一面不容易,我不想錯過。你總是來也匆匆,去也沖沖。”

他剛從廁所出來?

我說:“隨你便,你若能去,就直接到學校,我們在那等你。”

王一凡樂道:“誰先到還不一定呢。我這離得可近。”

我說:“你也不用急,慢慢走去就行,不跟你比賽的。”

我還是沒提見到杜鵑的事,我想給他個驚喜。畢竟現在這個年齡,生活都有各自的規律,驚喜越來越少了,能創造一個,就創造一個。算是給平淡的生活一劑調味品。

掛了電話,我問邊上的長髮杜鵑:“這條路是否似曾相識呀?”這段路,當年,她每天上學跟放學,都要走一趟。

杜鵑道:“這條路跟你一樣,我記不得它了,但它肯定記得我。”

我說:“說得很深奧呀。”

杜鵑:“你不要刻意問我這些問題了,我知道我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