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不知道了,奴婢不會讀心之術,奴婢只知道自己的心思,那就是全心全意效忠皇上。”
“寧王、安慶王、安僖王、晉端王等都上了表恭賀朕平息叛亂,但朕從他們的字裡行間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寧王更是朱宸濠更是直言不諱,說朕不該絕慶王一脈,違背了只懲首惡不究脅從的前旨;朕當初也確實沒想著殺了慶王一脈的子孫,但你竭力勸說朕絕後患警天下,現在看來,朕當初不該聽你的啊。”
“奴婢萬死,奴婢不該多言的,但奴婢始終認為這件事沒有錯,皇上是天下之主,何必對王爺們的話耿耿於懷。”
“你這是讓朕不管他們的感受,統統將他們得罪啊,劉瑾,你這是什麼居心?”
劉瑾變色跪倒連連磕頭道:“奴婢豈敢。皇上明察秋毫,奴婢也是為了皇上著想,不殺一儆百,如何能警示天下?”
“罷了,朕也不是怪你,朕只是覺得有些做法朕不該聽你的,還有,三法司會審之時聽說你曾去過問了?聽說你讓三法司儘快斷案處決是麼?三法司的案卷中連朱寘鐇的伏罪口供都沒有,便急匆匆的斬了;朕不明白,你為何不容他們取得口供?”
劉瑾渾身冒汗,這些事都是他揣摩著正德的心思行事的,正德當時怒不可遏,欲早置朱寘鐇於死地,自己不過是去催一催罷了,再說朱寘鐇造反事實俱在,根本無需取得口供,早殺早讓皇上舒心罷了,但現在正德倒是問出這樣的話來了。
“劉瑾啊,朕越來越看不懂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朕?如果你對朕都不能推心置腹,朕還憑什麼相信你對朕的忠心?”
正德的話語像是從雲端之中飄來,模模糊糊飄飄渺渺,劉瑾身上開始發冷,
他終於從這些話中抓住了某些聯絡,一系列的古怪之處源自於正德心中的這些懷疑,而這些懷疑定非憑空出現,一定是有人灌輸給了正德的緣故。
劉瑾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待他起身欲解釋之時,卻發現正德的身影已然遠遠的在草坪對面,劉瑾起身咬咬牙趕緊追了上去。
第五五五章 難題
難題
錦衣衛對尚衣監首領太監孫進的暗查很快有了結果,負責這次調查的是萬志,仗著在宮中當值的便利,萬志花了半天時間便將孫進查了個大概,不過也只是大概而已。
“這孫進為人低調不愛與人結交,從履歷上看,數十年在宮中當差幾乎沒和人翻過臉吵過架,也不像大多數內監首領太監一樣喜歡利用職權撈油水。
孫進拿著每月六兩的月例,住在尚衣監附近的一間小房子裡,不喝酒,不賭錢,也不玩那些菜戶配對的勾當,本本分分的守著他的尚衣監,靜靜細細的做著份類的差事,簡直沒什麼可提之處。”
錦衣衛大堂之上,萬志向宋楠稟報道。
宋楠眉頭皺起,這尚衣監本來就是個不惹人注意的衙門,再有個像孫進這樣的頭兒統領,更是平淡到無人有興趣提起,若非這次的行動,自己壓根也不會想起宮中還有個尚衣監。
“這傢伙幹什麼不去死?這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看著調查來的情報,侯大彪一語道破了眾人的心思,這人似乎無慾無求,活著當真無味。
“是啊,咱們錦衣衛最怕的便是這種人,看上去似乎無漏洞可鑽,也抓不到他的什麼把柄。”萬志皺眉道。
宋楠搖頭不語,世上或許真的有這種人,但這種人卻一定不可能在宮裡當太監,深山老林寺廟道觀中倒是有可能有這種人。
尚衣監大小也是內廷小衙門之一,話說宮中不就那麼二十四衙麼?首領太監不就那麼二十四個麼?宮中的太監近三千,有本事有能力的不知有多少,憑什麼這個孫進就能獨善其身穩穩坐在尚衣監首領太監的職位上?若他是劉瑾提拔的人倒還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