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反正是不想爭寵,也用不著爭。就以我現在的身份,有突厥那麼強大的靠山,就算是皇上再不喜歡我,我在宮中也絕對不會有失寵這一說。再說了,借給宮中的嬪妃們一千個膽子,誰敢動我。
我去,拼爹的感覺真好。
不過敏敏的話提醒了我,對於有著最直接利益衝突的人,防著點總是沒錯的。就算李娥姿是聖人,也不可能對一個分享丈夫的女人抱有平常心。我不想與她為敵,那是因為我不喜歡宇文邕,可她喜歡呀,保不齊她因愛生恨,與我作對。
哎,已經二十三歲還沒有步入社會的我,連如何與同事相處都不知道,能處理的好這樣複雜的人際關係嗎?
被敏敏的負能量影響,我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憂慮中。
☆、許諾
胳膊裹在繃帶裡,嚴重限制了我的行動自由,連撲克牌也沒有辦法拿,於是只能做個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睡覺睡多了,人不僅精神了,連面板也好了很多。
大婚在即,聽聞突厥徵集了西域各國樂舞和藝人來朝慶賀,阿史那燕的哥哥,也就是突厥大王子阿史那大邏便會前來觀禮。
從準噶爾盆地飛來的海東青撲稜著翅膀,長途爬涉落在了長安,腿上的竹筒中藏著一張絲帛,通知我們大邏便抵達的具體日期。
從古至今,海東青都是價值連城的猛禽,是北國的空中霸王,古代時就很稀有,在現代,更是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已經快要滅絕。康熙帝曾贊它,“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墾”。能訓練出這樣溫順的海東青,還能讓它傳遞書信,著實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真實的生活在古代,我才深切的感受到,祖先們所擁有的智慧是多麼的博大精深。
大邏便到來的那一天,我被一大早叫起來,睡眼朦朧的梳洗打扮好,隨宇文邕站在城門等待。
這天正好是陰天,狂風大作,我裹著貂絨皮襖,仍舊凍得瑟瑟發抖。但看兩旁佇立計程車兵,一個個衣衫單薄,手裸在風中,面上卻毫無冷意,目光皆是炯炯,不得不佩服這些士兵們的素質。
即便是在冷風中站著,我仍舊是不停的打著哈欠,但意識到必須注意儀態,只能捂著嘴小心翼翼的打。身旁的宇文邕似乎對我接二連三的哈欠很是不滿,皺眉低聲道,“你怎麼總是睡不夠,上輩子是困死的嗎?”
我仔細想了一下,上輩子不是困死的,是睡死的。
我強打了精神,沒有說話。他繼而道,“都是要做皇后的人了,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儀態。光規行矩步是不夠的,擠眉弄眼也不雅觀。”
我什麼時候擠眉弄眼了,哈欠誰能控制的住。
無奈,我只能攢出一抹溫柔無比的笑,“是的,皇上,我記住了。”
終於,浩浩蕩蕩的人馬靠近了城門,看這陣勢,阿史那公主應是個頗受可汗疼愛的人。僅僅是樂舞隊,人數就達到三百餘人,外加侍衛兵馬,足足千餘人。
隊伍來到城門下停住,為首的幾個人簇擁著一個挺拔英武,俊朗不凡的少年走了過來。我想,這應該就是阿史那的哥哥無疑了。
他先向宇文邕行了個突厥大禮,被宇文邕免禮後,目光移向我,我把他行禮的動作完美的學了一遍,並溫柔的說,“哥哥。”
這次應該萬無一失了吧,我此番裝得十分完美,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可為什麼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那麼怪異,敏敏在我耳邊小聲提醒,“公主,是王兄啊。”
哎,防不勝防。
宇文邕命人為王兄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接風宴,宴會上觥籌交錯。身處政治中的人,說起話來免不了的九曲十八彎。即便我對應酬毫無經驗,仍舊聽出了每個人話中玄機。總之氣氛看起來其樂